短时间内无法赶到偃师。
文丑的脸色更加黑,
闷声说道:
“没想到曹操这家伙竟然早有防备,咱们却是棋差一招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颜良着急得抓耳挠腮,
如今已经打到了这个程度,
他们势如骑虎,进退不得,
若退,则惨痛的损失成了白费,
若进,以如今的兵力想要攻下偃师,
无异于痴人说梦。
函谷关至偃师一线的兵卒也大多被抽调一空,
如今函谷关的守军都不足两万,
想要继续抽调兵力也不现实,
而南方的守备兵马也是防范荆州及豫州之用,
是万万不能动用的。
文丑揉了揉有些因为头疼而发胀的太阳穴,
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刻的他早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事情,
那被临时调换的押运粮草的官员,
也被抛在了脑后。
“这几日曹军的抵抗越来越强了,叔恶你发现了没有?”
颜良再一次开口说道。
“唉,我自是发现了此事。想必那曹军这一次趁着守城练兵,最开始那两天他们还有些生涩和胆怯,然而此时却变得十分熟练。”
文丑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外面的攻城还在继续,
攻城战已经持续了这么久,
他们想过许多的办法,
若是分兵攻城,
城内的守军则会主动出击,
攻打他们的薄弱之处;
若是大军压上,
对方则拼死抵抗;
若是筑起高台,
曹军则会利用投石机进行定点打击;
而若是以攻城车等重型武器攻打,
曹军玩得更狠,
在几日前就已经用滚石檑木等物,
将城门完全堵死,
让那些攻城器械只能无功而返。
当日头西沉的时候,
照例开始了打扫战场的工作。
劳累了一整天的袁军士卒们,
如今纷纷退回大营,
袁军的军营变得忙碌而混乱起来。
前去收殓的民夫们,
默默地打扫着战场上的狼藉,
就连城墙下方,
也有不少的民夫在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一个民夫大声哭嚎了起来,
“大兄,大兄你怎就舍弃我走了呀!啊~~~~~~!”
怀中抱着一具残缺的尸体,
下半身被一颗巨石碾得血肉模糊,
这个民夫哭得无比悲怆。
周围的其他民夫默默看了他一眼,
而后又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
他们这些人都已经隐隐麻木了。
城头上,曹军士兵怜悯地看着这个民夫,
他们也都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
他们也会如同那具尸体一般,
也会有他们的家人想这个民夫一样,
悲伤得撕心裂肺。
突然之间,
那个民夫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尸体,
怒目望着高大的城墙,
还有城墙上那些用怜悯的目光,
看着他的曹军士兵,
手中抄起一根绑着白布的木棒,
那是他工作时用的工具,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扔向了城墙,口中怒声喊道:
“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蛋!你们都该死!你们……”
男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
怒骂着城墙上的曹军士兵,
不少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震惊,
打扫战场时,
双方不得动手,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但是这个人此举,
无疑是破坏了这个规定,
附近其他的袁军民夫连忙冲过来,
将这名男子连拖带拽地拉向后方,
同时还不停地向城墙上的曹军赔礼道歉,
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民夫,
若是真的发生了冲突,
他们这些人,
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不少冲动的曹军士卒正准备举弓射杀那名男子,
一名都伯突然出声制止了他们,
“也是一个可怜人,没有对咱们造成任何损失,算了吧。唉——!”
这名都伯望向那发狂的男子,
心中怪异地浮现出兔死狐悲的伤感,
长叹了一口气,
俯身拿起那根缠着白布的木棒,
这名都伯突然目光一凝,
将那木棒悄悄收起,
交代了身边的士卒几句,
转身下了城墙。
当日夜间,万籁俱寂,
冬天还没过去,
仍然在眷恋这片美丽的大地,
她恋恋不舍地呼吸着,
试图让她冰冷的气息继续在这个世间停留。
大多数袁军士兵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就连值守的那些士卒们,
也悄悄地打着瞌睡,
已经过了子时,
正是最安静的时间,
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走水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
打破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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