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税银丢失,许平志渎职,依旧是死罪难逃。
绝望如同牢房里的黑暗,将许平志彻底吞噬,直到门又被打开,走进来一位许平志格外熟悉的身影:“辞旧!”
按照规矩,许新年是罪臣之子,绝对不能够跟获罪的亲属见面,但有规矩,自然就会有着躲开规矩的办法。
比如钱。
许新年跪地,隔着牢笼对父亲磕头,许二郎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父亲,我还没有找到救我们一家人的办法。”
“但,我肯定会找到的。”
“我一定要找到。”
许新年并没有去见母亲跟妹妹,剩下的银子需要留给大哥许七安进行打点,而且许新年不敢面对母亲跟妹妹。
对于许家的男人而言,砍头跟流放都能接受,可女人的命运只会比男人更惨,许新年脚步沉重的离开地牢。
这一刻,无形枷锁在拴着他的双脚,以至于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君子不器...”
“君子不器...”
......
司天监。
褚采薇百忙当中没有忘记回来,吃上一碗地地道道的阳春面(鸡精特制版),虽然很忙碌,但却也不能亏待她的肚肚。
在厨房这云雾缭绕当中,有一道身影出现,手里还捧着个碗,嘴里念念有词:“仙路尽头谁为峰?”
杨千幻等待着面出锅的同时,也等待着小师妹应答出下一句。
褚采薇随意道:“一见北辰道成空,这不是陆泽所做的诗吗?杨师兄你怎么又在剽窃别人的诗作啊?”
杨千幻摇头晃脑:“非也非也,此诗乃是陆泽他特意赠予师兄的,小师妹,可否替我盛上一碗面?鸡蛋跟葱花都要。”
“唉,幸亏我多煮了点面。”
褚采薇匆匆的填饱肚子,皇帝陛下震怒于税银的丢失,责令京兆府破案,打更人跟司天监负责协同办案。
褚采薇不像京兆府尹陈汉光那么有压力,她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这案件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她。
毕竟,司天监可没有京察。
正吸溜面条的时候,褚采薇忽然看到五师姐回来,她诧异道:“五师姐,你怎么有时间回娘家啦?”
钟璃闻言,瞪了她一眼:“我诅咒你的面条全部被阿黄吃掉!”
“好恶毒的诅咒啊啊啊!”
阿黄是在司天监内的一条黄狗。
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这条小黄狗的命运,自从踏入司天监那刻起就彻底发生改变,名副其实成为狗上狗。
甚至连那些到司天监办事的大奉官员们,都要对这条小黄狗礼数有加,这货虽然狗仗司天监的势,但却很适合看门。
钟璃面露笑意,发现褚采薇跟杨千幻都在朝着她身后望去,她无奈说道:“只有我一个人回来的,你们俩别看啦。”
“我回来找份卷宗。”
“褚师妹,你这里应该是有的。”
褚采薇小心翼翼吸溜着面条,生怕她的碗出现什么意外:“什么卷宗啊?”
“税银案的卷宗。”
很快。
钟璃便坐上回程的马车,她翻阅着卷宗,认为陆泽跟那位叫做许玲月的姑娘是真有缘分,似乎又要上演一次英雄救美?
回到陆府。
钟璃将卷宗交给陆泽。
“辛苦啦。”
陆泽挽住小可爱的腰肢,轻轻在她那不施粉黛的光滑脸蛋上浅吻一口,两人如今的关系可谓是如胶似漆,黏得不行。
红晕升腾而起,钟璃心想,难怪褚师妹都将她回司天监打趣为回娘家,她现在的状态还是真像个...小媳妇。
书房内,陆泽浅饮热茶,聆听着钟璃如黄鹂鸟般的嗓音诵读着卷宗,案件发生经过跟原着里的剧情走向是大差不多的。
“邪风突起,方向诡异。”
“拉车驽马乃是军中老马,性情素来温顺,受训严格,并不会无端失控。”
“水柱高达数丈,裹挟泥沙沉木,水面的爆炸声连环,有押送士卒称,看到有道金光在水底闪烁。”
“装载税银的银箱为熟铁箍木,内衬铅皮,极为沉重坚固,寻常的爆炸都难以将其彻底摧毁。”
“河底打捞数日,尽得零星铁箍,未见那些丢失的税银。”
“初步判定:妖物作祟!”
陆泽很快听完钟璃的诵读,后者望向陆泽,意思是需不需要再读一遍,陆泽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啦,你快歇着吧。”
钟璃满眼诧异:“你弄清楚了吗?”
她刚刚在回府的时候看了一路卷宗,却并未看出什么异常来,那妖风跟爆炸确实很像是妖族的手笔。
陆泽点头:“大差不差。”
“应该是这批税银本身就有问题,估计在上车之前就被掉包过,但却没有被许平志检查出问题来。”
“这批被更换掉的税银,在遇水以后能够产生爆炸,最终就只有表面的那批真银留下来,其余税银都‘凭空消失’。”
“若是真银子,那这批银子在落水以后必须是要上岸的,需要进行转移,可这样的话,风险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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