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见势头不对,扯开嗓子,一把拉起他拔腿就跑,“风紧,扯呼!”
煎饼不忘惦记,“我,我棍落下了……再说了,咱们身后有人怕他们作甚?”
一帮人脸都黑了,像是一阵骚气的风堂而皇之的刮了过去,弄的乌烟瘴气。
……
“打倒无耻败类,厚养淳朴民风。”
“他也调戏你妹了?”
“我妹都七老八十了。”
“就你?”
“我辈分大,你有意见!”
“那你也是来凑热闹的?”
“年关无忙事,闲的图个热闹,吃鸡与否与我有何干系?”
“兄台一语中的,追啊,啊啊……”
人潮所过之处,不是鸡飞狗吠,就是鹅毛满天飞。
“要了老命了。”
小乞丐往后一看始料未及,乌泱乌泱的都是冲他而来,此情此景堪比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像是如此狼狈的光景,已是多年以前,却如昨日在目,一度自我怀疑,就咱老墨的风评,何时这般臭了?
跑过老河二仙桥,拐进深巷柳下梢。
气喘吁吁的小乞丐,红了脸,软了腿,猫在隐秘角落,浑身是汗,路上折返捡鞋子,差点被人逮住,眼下扯了一口烧饼,忍不住骂骂咧咧。
“真他娘的邪性,哪个混球败我名声?让我知晓非揍的他哭爹喊娘。”
“咦?桃木剑哪去了?”小乞丐抬头看去忽地愣怔住,不由得与狗交流上了,“你看什么看呀?想吃啊?”
手上剩下半拉烧饼作势要丢,可与他同在的四眼狗却是信以为真,顺着扔出的方向跑出一大截,伸头瞅瞅天上地下全没有。
兴趣全无的狗子掉头走回蹲下,流着哈喇子,滴溜着忧郁的大眼睛,歪头盯着烧饼“汪汪”叫欢两声。
小乞丐虚晃一枪骗过了土狗,少不了得意一笑,忽而发觉后面一凉,顺其自然的提了提挂在屁股上的补丁裤,一边又冲四眼狗调侃一句。
“你这狗子,蠢的要饿死。”
说完便走出角落,瞅了瞅四下无人追来的犄角旮旯,他要避开那帮人,回去找回桃木剑,离去前的路上摘掉叫花帽,踹进兜里,两只手一通划拉斑驳的石墙,随后就着脸上余汗使劲揉了揉,眼一睁,牙一龇,黑白愈发分明。
“嘿嘿,这回该认不出我了吧。”
瘦不拉几的狗子却一直跟在屁股后面,驱赶不成,只得将烧饼当狗子的面吃进肚子,看它还跟不跟。
没成想这狗鼻子灵的很,已然盯上百宝袋中的烧饼。
一人一狗低调的沿路找去,小乞丐赫然将手上攥着糖葫芦的孩童堵在街上,环手抱胸没得感情,“小孩,大爷给你一个选择,糖葫芦、桃木剑统统拿来。”
小小孩童鼻涕挂脸,来自一人一狗的威慑,已然停下舔糖葫芦的动作,茫然的眨巴眼睛,继而嚎啕大哭。
妇人听闻哭闹,霍然转身抱住孩童,男人陡见知根知底的晦气家伙,少不得骂了一句。
“又是你这个臭乞丐,讨打。”
“桃木剑是我的……”
那锦衣的男人护子心切,当即冷喝一声冲将出去,“竟敢吓唬我麒麟儿,有种别跑。”
小乞丐边跑,边停,边挑衅,“来啊,我会怕你?有种选个日子单干啊。”
男人停下啐了一口唾沫,“呸,臭要饭的,去死吧你。”
少年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定然是要跳脚骂回去的,“呸呸呸,真不是个玩意,孬种,你也去死吧你。”
汪汪汪!
掩在街角的小乞丐,靠墙低眉审视饱含忧郁眼神的土狗,指着鼻子眼睛,冷不丁地一顿臭骂,“连你也敢笑话我,再叫唤,信不信我打折你的狗腿?”
汪汪!
“啊呀,还敢顶嘴?”
就见小乞丐眉毛挑的飞起,忽地手捏剑指,先是一招“浪里挑花”,再接“横扫千军”,很是蹩脚的耍了两手,连脚都站不稳。
倒是马步下蹲的那一记横扫,吓的狗子猛地往后一退,显然是虚惊一场。
“哼哼,怕了吧你,死蠢狗。”
小乞丐收势起身,剑指指着四眼狗,对于自己耍出的这两剑很是满意,“那,别说不给你机会,只要把剑取回来,就给你饼吃。”
路过避而远之的小女娃,眨巴着大眼睛疑惑不解,“奶奶,那个小乞丐一直在跟狗说话,还比划来比划去,他是疯子?”
银发妇人瞥了一眼小乞丐,低头在她耳畔温声细语道:“他没疯,只是在与狗人言罢了。”
“哦,可是……奶奶,他……”
歪着头的小女娃似懂非懂,吱吱呜呜半天不知她自己要说什么,冷不丁的吸溜一声,被奶奶牵着手一步不停的往前赶,好奇地眼睛忍不住回头盯着小乞丐与狗。
汪汪汪!
“你个蠢狗,只会哼哼唧唧,早晚得饿死,滚,叫你滚呐……还看?”
四眼狗扭了扭头,挪了挪爪子,迟疑不决,还是一个劲的哼哼唧唧。
小乞丐恼怒作势要打,狗子立马往后一躲,停顿以后又看了他一眼,便小跑出去,穿过人流将一家老小当街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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