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边后退,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啊!明叔!大老爷!救命!”
那两人闻言,不仅一点不怕,反而对视一眼后大笑起来。
“看看,这小美人儿还不知道是谁让咱们兄弟动手的呢!啧啧,长得不错,但这脑袋好像并不好使!”
白芷脑中顿时电闪雷鸣。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方才明叔要打听徐记可曾怀疑她,怪不得要打听徐记可有报官的打算,怪不得平时都是砖缝留话此次却非要让她出来!
原来她已成朱家的弃子!
白芷只觉心凉如水,那直直冲她而来的刀刃似一道霹雳之光,让她在奔躲的同时高呼出声。
“我有幻颜香的方子!”
动手之人被这忽然一喝惊得微楞片刻,可是很快又开始挥动长刀。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要做的,只是取人性命。
第二刀再次袭来,便不再如先前那般随意,白光闪烁刺目,白芷只觉一片无望。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止住了那即将落在她脑袋上的利刃。
“住手!”
门外的朱成益疾步而入,走到白芷跟前,“你方才说什么?”
瘫坐在地的白芷全身发凉,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不已,好大一会儿,才捋顺了简单的几个字。
“我说,我有,有幻颜香的方子。”
“在何处?!赶紧拿出来!”朱成益追问道。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白芷忽然没有了濒死的慌张。
或许,她可以搏一把。
笑了笑,白芷抬头,眼睛看向停在她脑袋上方的两把长刀。
“大老爷这样,让我如何记得起来?”
朱成益看向刀疤二人,连忙摆了摆手,“快快快,赶紧收了刀!扶白芷姑娘起来!”
拒绝了二人的搀扶,白芷继续坐在地上,凭借身后的墙壁撑住身子,生怕露了半分窃。
逃是不可能了,她只能赌。
“香方我昨儿个就拿到手中了,只是今天出门时怕被发现,所以偷偷藏在了百花阁中,大老爷若是肯放我回去,那这幻颜香的方子,我定如约送上,决不食言!”
白芷盯着朱成益,袖中的双手死死的攥着,黏腻湿热的汗水爬满全身,她却分毫都不敢偏神半刻。
就在朱成益思考的时候,门口有人踏步入内,扼断了白芷的期望。
“大老爷,这丫头精明得很,您可千万莫要被她骗了。”
“明叔这话可就离谱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假话?”白芷冷笑一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老者,心中怒火直烧。
“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也无济于事。”明叔看了白芷一眼,眼中弥散着可惜与悲悯。
啧啧两声之后,明叔望向朱成益。
“大老爷,今日您已经让人拿刀指着这丫头了,想想看,换做是您,会心甘情愿拿出香方吗?她说香方藏在百花阁,又如何证明呢?且不说她到底有没有,就算有,那么您觉得,今日回去之后,她可会交给我们?”
朱成益被一语点醒,眼中狠厉顿生。
这女人,未免太小瞧他了!
就在他正欲发怒时,却听地上的少女忽然驳斥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明叔不妨想想看,这么多年,朱家让我从徐记窃取的东西,让我在百花阁做的事情,有哪一样是没有做成的?区区幻颜香的方子,又有什么难?若我言而无信,那明叔大可将我窃方的事情告诉给徐家,到时候不用你们灭口,徐记只怕也饶不了我。可你们若就此杀了我——”
白芷轻笑一声。
“想想看,徐记那能够变香和幻颜的香脂一推出,还有谁会在意朱家那五款香方?到那时,徐记一跃成为行业龙头,取朱记而代之,不知朱老爷子会不会跟二位计较?尤其是大老爷——”
说到这里,白芷望向朱成益,声音蛊惑,“我记得,贵府二老爷好似很快要游学归来,参加今年的州试了吧?”
若说前面那些话是驳斥明叔,那后面这话简直戳到了朱成益的心上。
正是因为在外两年的二弟即将归来,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在老爷子面前证明自己,否则那时朱老爷子眼中只能看见老二,哪里还有他这个长子!
但若是他拿到了幻颜香的方子,到……
“你是将我和大老爷当傻子吗?!”人精似的明叔及时喝问出声。
“若真如你所言我们跟徐记说你盗方,那这方子是给谁用的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事情暴露,你最多被驱逐出府,但对朱记而言,这可是灭顶之灾!那时候,放了你的大老爷才是罪过了!如今朱记已推出五种新香,只要杀了你,就没有人能证明这些香跟徐记有任何关系,而这些,都是大老爷的功劳,老太爷可记着呢!”
“而且,仅凭一个小小的幻颜香,徐记就想要撼动朱记百年地位,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退一万步说,就算朱记拿到了幻颜香的方子,难道就能赶在徐记的前面准备好新香推出?我们可不傻,你手中有没有香方,我们又什么时候拿到香方,可还是一个未知数!指不定在此之前,徐记已经推出了幻颜香,那时候我们要香方还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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