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大开的保险箱后方,是一个如同复制粘贴般相似的房间。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连垃圾都没有,但浑浊的空气却是令人窒息。
吊灯原本悬挂在正中央,但此时一个方方正的通道口已将之取代,而那枚粘在一旁板子上晃悠的假吊灯则是耷拉着脑袋苦笑。
沿此通道上行没多远,又是一个大致相同的房间!
房间中除了此时已经搬开的地砖外,一副画作突兀地摆放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上。
而在这副不到人脸大小的画作外,再也寻不见任何可以前进的通路痕迹,仿佛这间屋子就是终点一般。
“咚!”重物倒地的声音自储藏室传来,随之便是老鼠惊慌失措的叫声。
也不怪地它们慌乱,虽然堵住自家门口的障碍被打开了,但当一块比自己身体大几十倍的焦炭在处理完障碍后砸在自己身上,任谁大概都会吓得惊叫出声吧。
两只老鼠没命向外爬,并在逃脱后双双跳进了那处黑漆漆的空间。
城墙阁楼,钟表后的喀嚓声戛然而止。
“这方向和重量……喔,是那两个小家伙啊。”轻轻将桌旁拉响铃铛的金黄色丝线复位,黄籍继续翻着手中书页,并惬意地往嘴里丢爆米花:“橙姐,给我把下卷拿过来,零食也顺带拿几包。”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她。
黄籍茫然的抬起头,过了好一会才想起什么重要事情。只得无奈地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地起身向书库行去。
地下室,如黑炭般的瘦削之人渐渐苏醒过来。弓起腰,用手掌猛拍胸膛,在急促喘了几下后费力地咳嗽起来。既然命这么大,那么暂且给个名字,叫他小黑好了。
随着一整块奶酪从气管中咳出,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缓了缓神后沿台阶向上爬去,不住咳嗽的同时还得小心翼翼地让飞沫避开了处处密布的金黄色丝线……
两只老鼠吓破了胆,见通道就钻,此时正停在有着画作的房间中。
听着身后如附骨之疽般的咳嗽声,它们沮丧而无力地将希望放在那副画上。
画作被一点点移开,露出了后面坚实的墙壁,也让两只老鼠露出了绝望之情。其中一鼠更是愤愤地抬脚踹去,将画作狠狠踢倒。
用来固定画的铁钉被从墙壁中生生拽出,房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并缓缓的开始了旋转偏移。
另一只老鼠似是智商不低,冲过去捡起钉子,想要将其插回原本的钉痕中。
然而房间的偏移令它产生了错误方向感,竟举着钉子直直向着通道口冲去!
好在它的步幅比较小,房间的偏移在它掉进洞口前便已完成。这也使得它在被钉子的惯性拖入洞口后,没有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叽吱吱叽嗞?”
“嗞嗞吱叽叽!”
“嗞……”
“嗞?滋滋?叽嗞??”
原本兴奋的呼喊声突然变得无比失落,连带着同胞关切的呼唤都爱答不理起来。
“嗞??”房间中老鼠急得抓耳挠腮,在思考半天后义无反顾地跟着跳了下去。
食物袋子堆在墙角,满屋都飘荡着各种食物与腐臭味。然而这里无法找到任何食物,准确来说是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水泥地面干干净净,仿佛被舔过……舔?
水泥地面干干净净,但有一条条舌头粗细的异样纹理在地面纵横交错,仿佛是这些条纹清理掉了地面上的食物残渣。
一张床旁一张桌,一座书架一板凳。纸张笔墨杂乱的桌面上有一处方方正正的空缺,这是有摆放过什么东西的痕迹。
烛台里的蜡烛不仅早已燃烧殆尽,就连融化的蜡似乎都已经被舔的干干净净。破碎的水晶板上沾有些许黑红色物质,根据一旁沾染了黑色斑块的纱布来看,那大概是很久之前的血迹。其中一块比较大的水晶碎片上,有几行在碎裂时没有完全消除的黯淡小字:“**驳回,*不成**。尽快***,***……”
墙角垃圾堆成的小山下,两只老鼠费尽全力才打开了一条通路。而他们此时正处在通路尽头的洞穴口,看着洞里已成干尸的另外两只老鼠无声落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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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袋薯片九块糖,八口甘泉七成凉。六只小猪五点喂,四朵玫瑰三……”满怀零食哼着歌的黄籍眼睛突然直了,嘴里叼的糖棒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一直想当然的认为整座城里只剩下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愿去想,更没空去想!因为眼前这挂钟的时针已经落在了起始点上!
客人中有几个特难伺候的,他们可不会管什么忘不忘。上次只是有人少了一片肉就骂的整座魔王城鸡飞狗跳,这次的餐点供应整整晚了三个时辰……天晓得会从他们嘴里飚出什么难听的话。
要不,干脆把他们饿死灭口?黄籍的脑子里刚冒出这念头,就被自己的冷汗给浇灭了。
“看样子,乱七八糟内容的书真该戒了……潜移默化好可怕。”黄籍打了个哆嗦,边向伙房走着边从大脑无尽书库中查找能够快速制作饭菜的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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