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兄长。我有些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语毕她也站起身带着自己的侍从离开了餐厅。
此时餐厅内坐着的人仅剩下格罗夫一个人。
看做空空荡荡的餐桌,格罗夫的眼神黯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家人欢笑着用餐的记忆成为泡影。
曾经互相嬉戏打闹,喜欢围着自己团团转的弟弟妹妹也和自己渐行渐远,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为了那近乎虚无缥缈的理想,真的值得自己付出所有吗?’
时不时地,格罗夫总会这么问自己。
可每次询问过后,他得到的却是同一个答案。
‘当然值!’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下午,自己和挚友在天台上定下的约定。
“我们要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这个污浊压抑的世界。哪怕牺牲一切,包括你我。”
吐出口浊气,格罗夫把捏弯的金属勺丢回到了餐盘上。
见此一旁侍立的侍从开口。
“主人。今天的晚餐不合您的口味吗?
如果是的话,我去吩咐下厨房,让他们重新准备。”
与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不同,格罗夫待人和善,平时也没有架子。庄园内的仆从,也都很愿意为这位大人服务。
挥了挥手,格罗夫说道:“不用麻烦了,在回来前我已经吃过一顿了。
你们也去休息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说完,他也推开了座椅准备离开餐厅。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格罗夫顿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那空空荡荡的长桌,似乎他还能看到一家人曾经的影子。
那时的父亲不像现在这么严肃,脸上总是带着威严却又不失慈爱的表情。
莉亚和西铎也都还只是两个喜欢围着餐桌打闹的孩子。
而自己母亲,则是总是坐在侧坐用慈爱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告诫他们要小心。
“哎。
回不去了。”
在离开了压抑的餐厅后,梅菲利亚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刚一进屋,她便扯下身上外套,随意丢在了地上。
“该死的混蛋!”
毫无征兆地,梅菲利亚抄起身旁昂贵的花瓶砸向墙壁。
碎裂的陶瓷片溅得到处都是,甚至划破了梅菲利亚的面颊。可此时的她根本在意不到这些小事。
“那群该死的废物。
浪费我这么大的精力,这么大的资源。最后却给我留下了这么大的烂摊子。
我真是个白痴,为什么会相信那群蠢货!”
骂完,她又随手抄起一旁的椅子砸得稀烂。
此时的梅菲利亚就像是市井里的疯婆子,毫无贵族的风度可言。
梅菲利亚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着所有与自己敌对之人。
屋内的动静不小。可站在屋外的黑发女仆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就好似没听到任何动静一般。
半小时后,不知是不是砸累了。卧室内的动静渐渐停息了下来。
借着这个机会,黑发女仆推开了梅菲利亚的房间大门。
她先是瞥了一眼宛如台风过境的房间。然后用无机质的声音开口。
“女主人,今天下午的时候。弗尔南大师曾来这里找过您。”
女仆的话让梅菲利亚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她喘着粗气,坐到屋内唯一完好的家具。床铺上问道:“他来找我干吗?”
大师让我告诉您,您前些天在钢琴课上的演奏出了些问题。
当时的他并没有直接看出问题在哪里,今天突然想起。
他就把一切的问题都写在了乐谱上。让我在您晚上回来后交给您。
说着女仆从怀里掏出一卷乐谱,递到了梅菲利亚的面前。
梅菲利亚皱眉接过对方递来的乐谱。
弗里南身为共助会的创立者之一,身份敏感。他与梅菲利亚之间的交流,也大多采用了暗语的方式。
梅菲利亚很简单就破译了对方乐谱中的暗语。
‘今晚,午夜,条顿街237号。’
看着这个消息,梅菲利亚的眉头皱得头皱得更深了。
‘不是告诉他隐藏起来就好吗?他为什么这时候要见我。’
虽然心中疑惑,但梅菲利亚还是决定趁着夜色去见一见自己这位下属。
午夜的内城区安静得可怕。
除了某些彻夜狂欢的庄园外,所有街道都笼罩在黑暗和死寂之中。
道路的角落,两个漆黑的身影正用急促的步伐向着远方前进。
而这二人,正是梅菲利亚和她的黑发女仆。
走着走着,负责引路的女仆突然停了下来。
看着对方的背影,梅菲利亚顿时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你有发现什么?”梅菲利亚问道。
黑发女仆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视线扫过周遭树丛的阴影,耳尖时不时地颤动。
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梅菲利亚也紧张了起来。
半分钟后,黑发女仆如确定了什么一般开口说道:“我们被监视了。”
听到女仆的话,梅菲利亚抑制住紧张的情绪,压低声音开口问道:“能确定监视者的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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