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凛冽刀气蛮不讲理的朝着那白色细线挥砍而去。
眨眼间便是数刀落下,虽然白线无形,张霄却像是砍到了坚硬如铁的钢丝似的,发出了脆断声响。
终于是止住了两人的神魂,而后张霄轻轻一喝。
“回去!”
一股轻风卷地,带着黄仙和小刺猬的神魂重新回到了它们各自的身体里面。
已然失去支撑倒地的身体就像是陡然被浇了一桶冰水的熟睡之人一般,勐地直起身子。
但它们的眼睛里并没有惊吓,而是浓浓的绝望。
要是说之前萨满神吸收了这五百随从的时候,它们心中还是惊惧交加,但此时此刻听见萨满神说了这样一番话,又做出了这种事情,它们已然是满心绝望。
原来萨满神只不过把它们当成了随时可以拿来献祭的物品罢了。
和石州城里面那些失去了理智的信徒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们更加有血有肉。
不过也仅此而已。
都是站在这世界顶峰上的大人物手中的筹码而已,该到用处,让他们死,便只有死路一条。
苦肉佛见到萨满神的举动,心中狂跳,又惊又惧,却无能为力,只能骂上一句。
“好你个野鹿!竟然如此绝情,这可都是你庇佑了近千年的卷族!”
听完苦肉佛的呵责,七个萨满神脸上带着不同的笑意。
有戏谑,有讥讽,有不屑一顾,也有野心盎然。
“你知道为何我在山海关千年,却从未发展过鹿族吗?”
十万大山以兴安岭为龙脉,其中生活着无数飞禽走兽,数量之多,基数之大,可以说是每天都有诞生灵智成为山精的野兽。
但一直到今天,都唯有萨满神一个鹿精。
五大家都在说是因为野鹿一族花费了千年血脉穷尽的代价才造就了萨满神这样一个冠古绝今的天才。
不过事实只有萨满神知道。
所谓家卷,所谓血脉,不过是此方世界牵连与他的羁绊。
他心不在此界,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
并且萨满神早在收拢五大家的时候,便在为今天做准备。
就算没有苦肉佛,也有其余山精野神异军突起。
不论多久,定会有这么一天。
“你也别假惺惺,这红色雾气再凝聚,恐怕城里的十万百姓都要燃体烧魂,才能供你继续挥霍吧?”
“你当我只有这一座石州城?!”
苦肉佛知道从战斗一开始,便注定了无法善终,只不过两人一直在收着,并不想一下子就拿出所有底牌。
毕竟这些底牌,都是他们在此方世界的力量来源,也是基础。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动用其根本,便是自毁根基。
不过事到如今,已然没有任何再藏着掖着的必要,只有获胜之人,才能继续存活于这个世界。
对于失败之人来说,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苦肉佛说着,便毅然决然的再度挥手。
在这瞬间,青川城、黄川城、镇阴城、回水城,这四处已然修筑好苦肉宝刹的荒废城池里,陈放在宝刹顶端的宝珠和石州城内的一样,爆裂开来。
猩红液体化为雾气,眨眼间便覆盖整座城池,只要是其笼罩的地方,不论活物游魂,皆被摄取,不管是苦肉佛的信徒,还是被囚禁的难民,都变成了一汪血水,而后蒸发着融入了雾气之中。
游魂更不用多说,没有实体的他们只会比活人消融的更快。
已经被毁坏的泽州城,大火烧裂的苦肉宝珠里面的液体已然干涸在焦黑的石板之上,却在此时也蔓延开来红色雾气,将满城游魂一网打尽。
平阴城里,有些人在苦肉宝刹毁坏之后已然离城远去,然而有些人却仍旧住在城中,此时也变成了红色雾气的一部分。
只留死物,不留活口。
这些红色雾气涌来的速度极快,只是片刻,便已然映得天边烧霞,滚滚而来。
萨满神白光的速度相交之也不遑多让,已然裹着不断挣扎的神魂回到了萨满神的身边。
一道,两道,而后便是密麻如暴雨的千万道银丝。
均匀的分布在七个萨满神的身上。
原本已经被苦肉佛打的还不了手的萨满神此刻气息暴涨,就连身躯都拔高了一层,五人赤手空拳,一人持金刀,一人握皮鼓,脚下窜动。
“既然都已经拿出了最后底牌,那就别再耽误时间。”
“来吧,决一生死!”
吼声如龙啸,萨满神往前冲出,身后仍旧有不断涌来的白光,追着赶着融入其身体之中。
可以说现在的萨满神也和苦肉佛一样,光芒不断,则不死不灭。
萨满神所说也正是苦肉佛所想,在其余手段对对方基本无效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已然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最终碰撞,便在此刻。
只能以一方之死而告终!
宛如荒野上饿疯了的野狗,哪里有半点巅峰存在的模样,苦肉佛似乎想起了当年灵智初启之时,被地底那股无数年都凝而未散的煞气倾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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