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把这案子审了,”羽皇的语气不容质疑,说着又看了一眼苏寒等人:“免得总有人说朕不公正。”
“这......”看到刑部和万氏被打脸,大理寺卿固然高兴,但是眼下的场景实在有些不太对,他犹疑地问道:“就在此地?”
羽皇冷厉的目往大理寺卿的身上一扫,大理寺卿瞬间改口,神情郑重:“是,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那边羽皇的人已经将万昌宇方才所提的几个纵火案当中的证人给带了上来。
万昌宇对此颇为震惊,他的一举一动都请示过羽皇,羽皇虽说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他放心地把案子先定下来了,谁知羽皇竟然给他来这一出,倾向于苏寒他们不说,竟还不声不响地派人将几位人证带进了皇宫!
按照流程,大理寺卿当然先是询问秦昱荀这个被控告的人:“秦特使,有人说你纵火烧了醉仙楼,可有此事?”
虽说魏、羽两国一直不睦,即便是如今看起来还算是友好的现象也是装出来的,但念在对方是魏国使臣的份上,大理寺卿还算是比较客气的。
秦昱荀:“当时我的确在醉仙楼不假,此事却不是我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说罢,他望了一眼张东。
大理寺卿拿着之前刑部判案的卷宗,又询问了一下当时在场的几个人证,人证们都是当时正巧在醉仙楼的客人,此刻他们的说词和在刑部之内一样,有的说看见一个体型和秦昱荀颇为相似的汉子鬼鬼祟祟地放火,还有的直接说他看见秦昱荀的脸了,确认就是他放的火。
秦瑾瑜向大理寺卿请示:“大人,我对这几人的说辞颇有疑问,可否让我问他们几句话?”
大理寺卿瞄了一眼羽皇,见羽皇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秦瑾瑜走到那几位人证跟前,对着其中一人问道:“就是你看见了秦特使放火?”
眼前这姑娘笑容温和,那被询问的男子却总觉得有些慎得慌,说话也有些磕巴:“自,自然。”
“作证呢,讲究的就是细节和真实,”秦瑾瑜说道:“你既然说你看见了,那你可还记得,当初秦特使是用左手放的火,还是右手放的火呢?”
男子怔了一下,随后答道:“自然是两只手一起放的火。”
“原来是这样,”秦瑾瑜点点头:“那你可记得秦特使身上的特征?比如说,他脸上的那颗痣到底是在左眼的右下角还是右眼的左下角呢?”
秦瑾瑜又微笑着补充:“别说你没看清,事关重大,若是真看清了放火之人的脸,自然也记得细节。”
男子被这绕口令似的问题问的有些懵圈,又被秦瑾瑜给堵了后路,一时间有些为难,毕竟在这种大事面前他总不能靠猜去赌那只有一半的机率。
男子纠结了一下,然后趁着秦瑾瑜在和苏珩眼神交流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秦昱荀。
秦昱荀感受到他的目光,一下子侧过身去,抬手往自己左眼处一挡。
刚才那一侧身,男子明显可以看到秦昱荀的右眼处是没有痣的,如今又挡住左眼,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于是颇为自信地回答:“自然是左眼。”
秦瑾瑜倒吸一口气,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十分苦恼地皱着眉头,看着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她瞪了男子一眼之后,思索了一下方才咬着牙去问另一个证人:“你说你看见了秦特使的身影,也就是说没看见正脸,那你能仔细描述一下秦特使的身形吗?”
说着,她往这妇人面前一挡,将妇人看向秦昱荀的视线给挡了个严严实实:“不许偷看,偷看可不作数。”
这问题问的简单,妇人自然也回答的飞快:“肩膀有些宽,肚子稍微有些大。脑袋圆圆的,比......”
妇人瞄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丈夫,也就是刚才被秦瑾瑜询问的男子,斟酌着开口:“比我夫君要胖些。”
当初在刑部所谓的判案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妇人虽然未曾仔细打量过秦昱荀的身材,但也有个大概的印象。
秦瑾瑜“嗯”了一声:“就这些?”
妇人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她确实也不知道更多的了,于是点了点头:“就这些。”
秦瑾瑜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先是示意秦昱荀面对着两位证人,然后又走到张东的身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张东被这小姑娘看的有些惊悚,正要说话间,秦瑾瑜忽然伸手在他肚子上轻轻一拍:“别收腹了,装什么装。”
秦瑾瑜下手的确很轻,张东本就被她那瘆人的眼神所惊,忽然间被这么一拍,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忘了收腹,有些大的肚子顿时显露出来。
秦瑾瑜伸手在面如白纸的两夫妇面前比划了一下:“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特使的面上本就没有痣,你却说有,”秦瑾瑜的眼神先后从两夫妇面前扫过:“而你,只是看到了一个身影,就敢说对方是秦特使,你难道没有发现秦特使和张东的身形颇为相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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