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弋菱歌放出独属于阁主的信号弹,可见其当前境况有多危险。
金暮黎将铁面女子队留在阁里,令她们加强警戒,以防被人趁虚而入。
百里宸执意要跟去。
这两人可是他替四哥拉拢的对象,哪个都不能出事,他得去瞧瞧跟弋菱歌动手的是谁,曹家,还是别者。
金暮黎没有阻拦。
弋菱歌不是三岁孩子,能被他信任到允许进入夜月阁、且划拨单门独院给人住,可见对白小渊了解颇多。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没将白小渊的来历告诉她。
许是因为她快走了?
或者,他与白小渊之间的协议太秘密?
但既然弋菱歌不愿对她说,她也无所谓知道了,反正她也待不久。
城里人多,骑马来不及,金暮黎直接轻功疾掠,百里宸一路紧跟。
没有落后太多,金暮黎心里对白小渊有些另眼相看了,毕竟她现在可是蓝灵士的修为,而白小渊还比她年龄小。
出城到了南郊烟花信号发射之地,金暮黎的瞳孔微微一缩。
地上尽是断枝乱草,还有血迹。
人却不见了。
百里宸指着往林中延伸的血迹道:“看来对手很强大,弋阁主负伤后,等不及来援,先行退避了。”
话未说完,金暮黎便已顺着血迹追踪而去。
百里宸连忙跟上。
两人穿过树林,血迹还未断,可见弋菱歌伤势颇重,一路退,一路滴。
出了树林,前面传来打斗声。
金暮黎二话不说,直接掠身飞起,越过平地和陡坡,扑向兵器交击之地。
百里宸紧随。
高坡的另一边,正是弋菱歌和暗中思慕他、却始终不敢表白的顾清央。
两人身上都染了血,但受伤最重的却非弋菱歌,而是喜穿月白衣衫的顾清央,鲜红的血染透大片白衫,尤为醒目。
人未至,鞭先到。
弋菱歌一听见鞭声,心里便猛松一口气:“暮黎小心,他们是高阶青灵士!”
金暮黎冷嗬一声,头也不回,言简意赅道:“去疗伤!”
弋菱歌应了声好,便扶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顾清央到边儿上休息,上药包扎。若不是替他挡刀,顾清央不会伤这么重,几乎每处刀伤都深可见骨。
金暮黎一鞭二首,同抽其中两名中年武者的脖颈。
百里宸的袖中滑出一柄铁扇,握扇攻向另两人。
四个使刀男人原本认定弋菱歌二人必成刀下亡者,没想到竟被他们死撑到现在,还等来了援兵。
不过,援兵不仅只有两人,且其中一个还是满头晦气白发的年轻女子。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然而,未等他们讥讽两句笑出声,那占尽优势的长鞭,便如蛇电一般疾速抽来,而随鞭缭绕的,居然是……
“蓝、蓝灵士?”四人惊声惧呼。
那边正在上药包扎的两人猛然抬头看过来,弋菱歌喃喃道:“升级了?”
初见她时,她便是青灵士。
而那会儿,她不过十六岁。
再如何杀人不眨眼,面庞也是稚嫩的。
如今不过三年,就突破升级,成为蓝灵士,这种成就,何止是有惊人天赋?
分明就是武道魔鬼。
流风国最年轻的大宗师闲云野鹤木沧澜突破成蓝灵士时,二十四岁。十二年后突破为紫灵士,轰动整个武林。
而金暮黎,这个看似浑身冰冷、不近人情的晦发女子,竟在十九岁修炼成蓝灵士,真是太打击他们这些男人了。
顾清央震惊的目光直视金暮黎。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金暮黎的真正实力。
弋菱歌虽然信任他,但因答应过金暮黎不向任何人外泄这件事,便一直未曾说起。
顾清央也就很自觉地不问第二次。
此时方知弋菱歌为何那么看重金暮黎,甚至不惜为她一个,把整个夜月阁拖下水,多余背负随她而来的臭名声。
相差一级,就等于隔着一道天堑,蓝灵士犹如高高在上的神只,青灵士则如匍匐在蓝灵士脚下的奴隶。
“这四人死定了。”弋菱歌摇摇头,叹息一声,继续为顾清央皮肉翻卷的恐怖伤口上药,撕下干净内衫仔细包扎。
顾清央虽已想到什么,却还是问出口:“她每次动手,都必须将人杀死不可吗?当真如传闻那般,求都没用?”
“嗯,”弋菱歌淡淡道,“若用的是原始蛮力,倒还有一丝商量余地。但若动了灵气,对方就必死无疑。痛哭流涕,磕破脑袋,怎么求都没用。”
顾清央看向被一鞭抽断喉咙的两位青灵士,头皮一紧的同时瞬间明白:“这就是为什么世人只知她杀人众多、却始终难知其真正实力的原因?”
弋菱歌道:“看到的,都死了。”
死人是开不了口的。
顾清央忽然转头看他:“那我呢?”
弋菱歌笑了笑:“想来不至于。”
顾清央叹气:“看来我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啊。”
弋菱歌竟有心打趣:“我会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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