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妘宇然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贴身小厮福禧劝道:“主子,夜深了,该就寝了。”
妘宇然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按了按额头,漂亮的指甲晶莹剔透:“福禧,你见过神仙或……神兽吗?”
福禧脱口而出:“见过啊!”
妘宇然的手猛然一顿,抬起的眼眸里满是吃惊:“你见过?”
“呃……”福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没亲眼见过……”
妘宇然颓然:“原来是道听途说。”
福禧急声辩解:“虽然没能亲眼所见,但都是真的啊!”
“人们以讹传讹、散布谣言时都会说是真的,连添油加醋都跟曾经身临其境似的,”妘宇然摇摇头,“你们这些人的嘴啊……”
“不是,那本来就是真的,凭什么不说是真的啊?”福禧见他不信,还顺带踩他一踩,急得快要举手发誓,“那两只神兽在天上打架的事,整个流风国的百姓都知道,连堡主和大公子二公子都说若没有那雪白雪白的巨大神兽,咱们流风国的百姓肯定要全部遭殃。”
妘宇然瞪大眼睛:“爹娘和大哥二哥也知道?”
“当然啊,”福禧奇怪道,“堡里的人也常议论,说那红毛狮蝎兽害死不少人和畜,主子你没听见吗?”
妘宇然:“……”
他还真没注意。
再说即便无意中听到三言两语,也只会当他们瞎掰神话故事打发时间,哪会想到是真事呢。
可若这是真事,爹娘和大哥二哥为什么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呢?
妘宇然又问了问详情。
但详情岂是一个专门在府里伺候人的小厮所能知晓的。
翻过来倒过去,讲的再如何兴致勃勃天花乱坠,连带比划不停手舞足蹈,福禧知道的也还是那么些,肚子掏空也榨不出别的来。
妘宇然只好作罢。
待上床睡觉时,他想,会不会夜梦天就是那只雪白神兽?
是他救了整个流风国的百姓吗?
可……
为什么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
妘宇然想着想着,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虽然睡得晚,但因为两年的刻苦勤奋,已经把生物钟定得极稳,微见曙色,他便按时醒来。
明明还很困,想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干脆爬起来,穿衣洗漱后,去敲金暮黎的门。
夜梦天睡眼蒙眬地出现在他面前:“有事?”
“呃……”妘宇然不好意思道,“我、我想看看宝宝,暮黎说、说他们……不知道方不方便……”
夜梦天憭然,正要说稍等一下,金暮黎已经带着未睡醒的轻微鼻音道:“进来吧。”
然后又解释般补了一句,“我穿着睡衣呢,别那么多事儿。”
后半句显然是说给夜梦天听的。
妘宇然笑了笑:“在我们那里,很多人都直接穿睡衣出门买菜的。”
“可不是,”金暮黎打了个哈欠,“这边人的思想还古得很,有时候会有点不习惯……宝宝还没醒,你过来瞧吧。”
妘宇然看了眼夜梦天,走进去。
夜梦天先在心里轻哼一声,把脸别过去。
不到五秒,又转回来,紧紧盯着妘宇然。
偷眼睄他的金暮黎直想笑。
此刻,妘宇然的脚已经像被钉住。
哪怕后背被人盯个窟窿,也察觉不到。
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床上三个软绵绵的小幼崽儿吸引了。
那小脑袋,小短腿儿,雪白雪白的短绒毛,还有或摊开或护住小鼻子的小爪爪,真是难以形容的可爱,能让人的心瞬间化成水。
妘宇然一下子就喜欢得不得了。
“这、这真是昨天的宝宝吗?”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尖微颤,“我能不能摸摸他们?”
“摸,尽管摸,”金暮黎又打个哈欠,“手要轻一点,不然醒了变成小孩,你就看不到幼崽儿了。”
妘宇然闻言,更加惊奇,很小心地戳了戳:“我天,手感真好!好想抱在怀里!”
“抱呗,”金暮黎有求必应,“他们现在睡正香,不那么容易醒,动作轻点儿就行。”
妘宇然的指尖一点点往崽崽儿的小身子底下探,万分小心的把其中一个抱起来。
崽崽儿没睁眼,看不到眸色,也不知手里这个,是蓝眼珠的男宝宝,还是琉璃眸的女宝宝。
妘宇然慢慢慢慢的,将崽崽儿从床上托到自己怀里,轻轻抱住。
金暮黎看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我的妈,这也忒小心了。
夜梦天按着胸口无声长嘘,显然也累得不轻。
金暮黎冲妘宇然翘了翘大拇指。
一个慢动作就把他们夫妻俩统统治了治,厉害!本事!
妘宇然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我现在学东西的速度,连我自己都佩服。”
金暮黎噗的笑出声,瞌睡都给整没了。
夜梦天也忍俊不禁。
被妘宇然这么一搅和,两人干脆起了个早,又把昱晴川轰起来。
洗漱之后,早饭很快端上桌,妘宇然还抱着崽崽儿不想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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