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凤栖宫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进入凤栖宫成为皇后的人,根本就不是苏银沉,变成了楚家的二姐楚月盈,在那一夜之后,议事殿之上,楚月盈在文武百官面前杀了苏银沉,被君玉澜剑削凤冠,从那以后,不止是君玉澜本人,连带着君玉澜身边的奴才,也都没有再踏入过凤栖宫一步。
这里,这么多年就是一个笑话。
或许这世间有不明事理,不知过去的人,会以为,这么些年来,陛下就只有一个皇后,不纳后妃,哪怕是一无所出,没有一个子嗣也不在乎,就守着这么一个皇后,觉得,他们之间会有多恩爱。
这样的想法,楚月柔就有,不知道过去的事情,也不能对于现下的局面进行辨别,被拒绝了进宫为妃,内心反而生出了怨恨。
但是也是还有知道的人在的,知道楚月盈成为皇后的这些年来,见到皇帝的次数,屈指可数。
帝后不和,国『乱』之相。
但也是没有办法,大祈已经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一半是以楚天袭为首的楚家势力,其中还有楚月盈在背后暗箱『操』作,出谋划策,另一半则是由君玉澜精心策划的,一点点在楚家手里,夺回君氏的江山。
那两个隔着千山万水的人,又怎么会在今日见了面。
君玉澜可是对楚月盈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你来了。”楚月盈虚弱的声音在屋子内传过来。
白公公逐渐停下了脚步,在凤栖宫的房间门口站住了脚步,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屋子内的声音。
君玉澜走进去之后,并没有说话,里面也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我让你来,是想要告诉你,冉的事情。”楚月盈说道。
仿若头顶有惊雷劈下来,在这一瞬间,白公公因为这句话中的一个名字,终于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可以身处凤栖宫了。
因为楚月冉。
不止苏银沉是君玉澜的禁忌,这个名字也是难以提起的伤痛。
当年的事情,当真是太多人,死去了。
死去的那些人,消失在过往之中,逐渐被遗忘。
在楚月盈的床边,正对着她的地方,远远的摆放了一张椅子,不至于离着她太近,也不至于因为离着太远,而听不到对方讲话,楚月盈可谓是为了这一次见面煞费苦心。
而她也知道,君玉澜是不会不来的。
在听到有关于楚月冉的消息,他们这些人,又有谁能忍得住?
没有人。
君玉澜现如今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楚月盈说了两句话,他都还没有开口。
楚月盈一早就倚躺在床上,她上一次被沈『吟』辰和君玉澜所伤,伤势太重,迟迟都没有好,即便是到了现在也还是不能起身,便是君玉澜来了,她也没有起身拜见。
“这满身的伤,差一点就要醒不过来了,不过说真的,还不如就此醒不过来,你说呢,陛下。”
君玉澜没有回答她,神情淡淡,仿若根本就没有听见楚月盈在说话一般。
楚月盈忍不住嗤笑一声,“那一天,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挡下了她所有的攻击,我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活在梦里面,不过还好,这满身的疼痛的还可以提醒我,我还活着。”
君玉澜目光沉沉,不做言语。
“你怎么不说话了,君玉澜,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的吗?”楚月盈的声音骤然间拔高,声音凄厉。
君玉澜回道“你现在不还是活着。”
“哈哈哈哈,”楚月盈突然间癫狂的笑了起来,甚至于眼角都笑出了泪水,“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太不容易了,我活着,是因为冉,楚家活着,也是因为冉对吗?”
“是。”君玉澜说道。
若不是楚月冉的苦苦哀求,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活着。
“楚家输了,我输了。我机关算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竟然是换来这么一个结果。”楚月盈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她不甘心,也不想相信这样的结果。
“你找朕来,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君玉澜问道。
楚月盈侧过头,问他“那封信,你没看吗?”
北和这个时候才缓缓从凤栖宫的宫门口走进来,额头上还是磕头的伤口,手里面拿的还是那封没有递出去的那封信,君玉澜的脚步太快了,等到北和反应过来的时候,君玉澜就已经走远了,这封信自然也是没有机会交出了。
白公公拦下了北和想要进去的脚步。
君玉澜没有说话。
“罢了,我说与你,你阻止苏银沉杀我,你说是因为冉要你一定要让我活下来,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很感谢你,也很感谢你让我看清楚了我自己究竟多么的无能。冉死的时候,就在我面前,楚家凑齐了一百个献祭的族人,而冉是他们指明要献祭的人,你别问我,那些人是什么人,因为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若是问起这些,苏银沉大概比我清楚多了,你可以去问她,哦,听说她杀了人还离开了皇宫,你怕是也问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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