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只替我做事,为什么要管你一整天的饭,粮食都是定量的。”若离端着盘子就往外走,顺便挡住他。
“真是小气,不就分了柴禾了吗,还不是你占便宜,就你们两个,能拿回这么多?”鲍天麟嬉皮笑脸,闷声闷气的边说边躲着若离。
“分一半自然管一顿饭了,早饭你都吃了。”若离一边用肩膀往外推着鲍天麟,一边说。
“想得美,哪怕是帮你拿回一半,也得吃两顿,要不是我,那一半也得你最少三天时间。”鲍天麟一点都不生气,一边瞅着空子往里钻,一边嘴上不吃亏。
盖倾眉在窗户外看着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门口推来推去,各不相让,若离并没有承让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见没人顾得上搭理她,悄悄地转身走开。
“天麟哥哥,我帮你盛,不就是碗面吗?”
两人推来搡去的,冷不丁甄珠儿走了进来,将若离推向一边,面汤洒到了盘子里。
若离其实也是跟鲍天麟特意闹着玩,就是想逗逗他,虽说是这孩子今天有点不亮堂,话说回来已经很不错了,他提回来的那捆柴不要说三天,就是十天八天她也搬不回来。
“小子,很有女人缘啊,只可惜不是那位。”若离很狡黠的对着鲍天麟挤挤眼睛,转身出了厨房。
夜晚很长,又没有什么娱乐打发时间便早早起来打扫完院子,做好了早饭,看了看面缸里的白面已经不多了,下午还是加点荞面吧,这荞面怎么吃除了荞面节节她还真不知道,不过以倒是吃过一种叫做搅团的类似加稠般浆糊的北方小吃,跟凉粉一样得调汁。
这东西据老妈说是懒惰之人的发明,即省事又省面,晚上就吃它了。
看着甄一脉吃完早饭,河边对岸村里的人打完了水,提着木桶抱着扁担去河边。
天气有点变化,阴沉沉的,若离将甄一脉的衣服紧了紧,顺手将他棉衣口袋里的腰带拿出来绑在腰间。
“金若离,还真的给一脉做了条带子啊,麻绳不用了?”
鲍天麟不知什么时候跟在身后,两只手提着木桶,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
“你管得着?怎么?良心发现了,知道怜香惜玉了?”若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在这个前皇子面前,她一点都没有压迫感想说什么也不经大脑,倒是鲍天角及另外几位王爷的孙子辈,就算平时几乎见不着,也让她感到拘谨。
“这不是因为你答应帮忙的吗?好好在你面前表现表现。”鲍天麟嘻嘻笑着一会左一会右的。
“在我面前表现有什么用,要去当事人那里表现。”若离撇了撇嘴巴,甄贝儿长得实在是美,不过鲍天麟也很俊美,活脱脱一下市井版的贾宝玉,虽然身份地位还在贾宝玉之上,也不知道他以前什么范儿,估计也没什么正经的。
“我是先从你这里下手,慢慢接近她,是吧一脉。”鲍天麟说话间对甄一脉太挑了挑眉毛,甄一脉闪动一双大眼睛,毫无内涵的看了一眼。
鲍天麟缩了缩脖子,他和甄一脉可是实实在在的表兄弟,不过这个表弟长不大也不理会他。
“若离姑娘,若离姑娘……。”刚到了泉边,还没放下木桶,河那边就传来常婆婆沧桑悠远的呼唤,好像专门在等她。
若离立刻带着灿烂的微笑,放下木桶:“常婆婆,你慢点,等着,我这就过来。”
若离拉着甄一脉过了冰面,鲍天麟没跟着,按照律例一年之内带罪之人是不能和村里的人有交际的,但是却只限于男子,对女子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因为一般接受处罚的几乎是清一色的男。
一见到她常婆婆就满脸菊花儿开,声音里透着喜悦:“若离姑娘,老身是想告诉你一声,老身明儿个要去赶集,若离姑娘有什么要带的吗,什么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的。”
“常婆婆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若离被老婆婆兴高采烈地情绪感染,笑着问她。
常婆婆张开缺了门牙的嘴巴:“好事,好事,这些天姑娘不是买了老身家的菜吗,老身有了银子,孙子答应带老身去赶集。给老身扯老衣。”
“还真是好事,老衣要用绸缎做吧?”见常婆婆异常的兴奋,若离随口问了句。
“绸缎,一定的是绸缎,老身要去镇上最大的绸缎?扯好的,人活七十古来稀。老身已经七十岁了也够本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穿过好衣服,现在老了穿什么都像鳖一样,脖子缩起来了,只能是死了以后穿身好的,还要穿七道岭领,要红的盖布。”
常婆婆说的很兴奋,带着些许的憧憬。
“怎样才算好的?什么是七道领?”若离有点听不明白。
“就是亵衣,单衣,夹衣棉袄棉袍,马甲,罩衣,一共有七道领子,老身要是老百年以后能穿这么多,也就闭上眼睛了。”
常婆婆浑浊的眼睛带着神往。
“老衣是要什么颜色的?是白的么?”
若离见过的人去世都进了火葬场,也只是随着去吊唁一下,并没有见过逝者穿什么衣服,就是偶尔有土葬的,也没见过,在她心里死者都是质本洁来还洁去,一定是穿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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