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书那不算强壮的身子,重重地摔了冲锋的路上,他那张略带英俊的脸上却是带了一丝如同是解脱了一般的笑容。
在郝梦书看来,马革裹尸还,乃是军人之宿命。
能牺牲在冲锋的路上,这是身为军人的光荣!
“我郝梦书,别的本领也没有,打仗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带兵也不算出类拔萃,唯有这一身不畏死的精神,支持着我走到了现在。别了,阳世。已经牺牲了的弟兄们,你们且等我一步。”喃喃着说着,最后,郝梦书终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气绝身亡,最终离开了这烽火四起却依然美丽的人间。
在乱世,世间便是一场炼狱,虽苦,但也有其所出彩的地方。
这繁乱的世间,却是许多英雄留恋着的地方。他们付出了生命,为的不就是扞卫这片属于他们的土地吗?
世间多疾苦,却仍是有人热爱着它们。
军事长官都阵亡了,接下来的春风虽然是依然固有激情,但是这片由潮般的攻势,却是很快便停止了。
看着郝梦书倒下,薛蔚英就知道,这场反击战算是失败了。
再想组织起如此大规模的反攻,那可是相当有困难的。
看到郝梦书的倒下,薛蔚英仿佛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的模样。
反击部队已经冲到半山腰了,其实却被日军的火力给扫下来了,更为主要的是,像郝梦书这般有能力的人也阵亡在前方了,还有谁可以撑起这座大梁?
所以,每想到这些,薛蔚英就是一阵心头狂跳,没有人能够比他更能体会这种希望刚出来就被无情磨灭了的感觉了。
如果这里真的无法夺回了,他可是罪责难逃的。
……
和以往的连长训练排不同,张天海组织了这一次训练排,除了是从原来的这几个整编营中抽出了这些连长以外,他还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从辎重营里边,抽出几个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连长,去到第二营、第三营、第五营中,暂时担任训练教官一职。
也就是说这些连长在受训期间,实际上部队的运转并没有停止,反而是更加高速地运行了。
武汉大战在即,已经由不得他进行任何任性的措施了。
保卫大武汉的这个口号,绝不是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张天海所做的整军待战工作,也只是为了日后,不再是那么容易就遭到了日军的反制措施。
要是有机会的话,他张天海还是想尝试一下和南京大屠杀的元凶第六师团去交交手了,什么毒气战之类的,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无论是波田支队也好,第六师团也罢,总之,一旦有机会就算这俩是活老虎,他张天海也要在上面捋下几根虎须来!
总而言之,他要以最强悍的姿态出现在武汉这个战场上,而且是要以最闪耀的姿态,去面对这些给中华民族造成过深厚伤害的敌人们,一个迎头痛击的攻击!
而且张天海也相信,未来在他的领导之下,第九战区警卫第一团这支部队终究会在历史的舞台上留下浓厚一笔的。
……
镜头重新转向长江南岸这边的战场。
自从郝梦书牺牲以后,第一六七师的进攻就越发变得软弱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是很软弱吧,总之战斗力不强是真的,也再也没有如此凶悍的军官作为带领一路往上冲了。
在日军强势的火力面前,第十六军第一六七师所部,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也终究是没有沾到一丝丝上风反而是损失了不少人马。
“薛蔚英!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恢复马当要塞?!”这一次,李韫珩不再是在电话里面催促薛蔚英了,而是来到了现场。
准确地来说,李韫珩不是个蠢货,他只是偶尔之间犯了一些不该犯的错误而已,对于上级长官的愈发不满,他自然是能够感觉到的。这不,他本人不就来到这里,督促战争进展了吗?
“军座没有办法啊,这里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我军已经死伤累累了,尚且拿不下这里,如果是日军的援军一到,我军极有可能处于不利位置。”薛蔚英直言道。
李韫珩他当然知道薛卫英说的是大实话呢,可是撤退的这个话能由他说吗?必须不能一旦是由他说的,他就可能真的会人头不保了!
李韫珩就算再怎么蠢也好,他总不会傻到傻乎乎的想去当韩复渠第二吧?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吗?
“等等吧!我再调拨一些部队给你,你尽快再一次发起进攻!再争取两次再说吧!如果我们不争取的话,我们两个都得死定!”李韫珩的语气是十分严肃的,蒋委员长是如何对待这些延误军机、擅自逃跑的将领的,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人贵而有自知之明,李韫珩是个文化人,这个道理他自然还是懂的。
“是!军座!卑职明白了。”薛蔚英应了一声,可是他的神情之间总是看不出有士气二字。
显然,这一仗他已经是打得十分没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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