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周副团长从以前就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要让他做出那种不小心事情,本来就是极难的。”坐在后排,副官徐勋说了一句公道话。
“确实,周方杰是个好同志啊。走,进去吧!”张天海赞赏了一句周方杰,随后便对司机直接吩咐了。
随着汽车的一阵轰鸣声,汽车抵近了门口,哨兵立即将车辆拦下。
见坐在副驾驶上的张天海的军衔并不小,哨兵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长官,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只见张天海掏出了那一本最新由武汉卫戍司令部下发的军官证,递给了哨兵,然后说道:“我是汉口警备团长张天海,烦请告知一下你们的周司令。”
听见张天海这么说,那哨兵马上翻开军官证看了一眼,然后跑去递给他们的哨兵排排长。
没一会儿,哨兵排的排长就一路小跑了过来,并立正敬礼:“报告长官,卑职已通知我们汉阳警备区的值班室,值班室说马上通知周司令,请您稍等片刻!”
“好,我们就在这里稍等片刻,请你尽快通知周司令。”张天海十分客气地说道,就连语气之中都充满了尊重,他来到这里是来探望老朋友的,自然不会去干那种砸场子的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需要打狗看主人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对基层官兵耀武扬威的人。
时间整整过了十分钟,张天海也坐在车上等了整整十分钟,不可谓是没有耐心而且十分给面子了。
就在这时,门闸里边才传来一阵军队前进时的嘈杂声。
张天海凝神细望,一看走在最前面的不正是警备第二团的团长兼汉阳警备司令的周方杰么?
见到张天海的车之后,周方杰便是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同时,张天海也下了车,这两人本就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可是好久不见,一转眼,我们的周副团长已经荣升汉阳警备司令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呐。”张天海见到周方杰之后,那必须是笑脸相迎的,作为许久未见的老战友,哪有板着一张脸的?
“张团长,您不也是么?再说了,这警备司令,不就是一虚衔儿么?别这么笑我了。汉口警备司令这个职务可不比汉阳警备司令要差啊,再说了,警卫第一团是老牌部队,是跟着咱们一起从南京保卫战的时候走出来的。战斗力可是要比我们警卫第二团强多了。”周方杰同样是笑脸相迎,见到张天海之后,两人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是互敬军礼,而是彼此的双手紧握。
这两人的战友情,可是其他人所比拟不了的——如果没有张天海在南京时的惊天举动,也不会有周方杰的今天,先不说其他的,极有可能是牺牲在南京城里了;而如果没有周方杰的鼎力相助,警卫第一团这支部队也不可能会有今天这般强悍。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似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好了。咱们俩叙旧,可别耽误了其他弟兄的进出办事儿了。”张天海哈哈笑道,确实提醒了周方杰一句。
“也对,经玉麟兄这么一提醒,可是说对了,咱们俩兄弟在这儿叙旧,确实也寒酸了点儿。走,去我办公室去,你的部队,就先进我们警备司令部里边休息等待吧!”周方杰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天海的意思,马上便是哈哈一笑,随后做了安排。
和汉口警备司令部差不多,汉阳的警备司令部同样是在一处带有花园的洋房之中,这种院子较能方便驻扎部队以及进行警卫工作,对警备司令部的安全能有一定的保障。
因为战争已经临近武汉了,且国民政府也对老百姓进行了疏散,所以汉阳警备司令部附近也基本没有什么老百姓在住了。
进到周方杰的办公室,张天海才发现这货要比自己会享受多了——别的不说,就说这办公室面积,起码是他张天海办公室的三倍,各类装饰也是相对豪华,喝茶的茶几沙发、办公桌等等一应俱全,在加上典型的西式装修,看着的确很不错。
“还是他娘的你小子会享受生活啊,跟你的办公室比,我的办公室就跟贫民窟似的。”张天海仔细地看着周围,不禁地摇摇头——还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在后世“八项规定”的高压下,张天海总是觉得办公室还是不要太大的好,而且办公室太大了,他感觉自己也用得不得劲儿呐。
至于为什么张天海敢这么说话,完全就是因为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聊天叙旧了。
“这有什么?这里的大洋房是富商撤退以后留下的,我们用用其实也无可厚非,再说了,武汉是保不住的,日军几十万大军大兵压境,我们的部队早已经是死伤惨重了。日军到时打进来,这里也是要打烂的,就算打不烂,也必须要一把火烧掉。其实,如果我不用一下这里,这里烧掉了也是怪可惜的。”周方杰感叹道,他和张天海这个从后世来的灵魂不同,他是生在这个时期的土生土长的富家公子出身,有点这种思想也是难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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