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叹了口气,那张脸再度憋出笑来:“仙姑莫怪,老朽说笑了。”
清溪并不吃那一套,就算此时双方基本已是撕破了脸皮,但清溪仍算是给村长留了三分面子,好让他能在村民面前下得来台:“村长言重了。”
“该朝哪边走?”清溪不等村长回应,自行向下说道。
“……这……这边。”村长身边的村民感受到从清溪身上散发出的无尽压迫感,惧怕地给清溪指了一个方向,那方向的尽头有整个五火村最大的一座宅子,想来本次赴宴之处便在那里。
“多谢。”清溪轻轻点了点头算作道谢,随后足尖一点,身形已在百米之外。
“村长……”村长身边的村民搀住颤颤巍巍的村长,“咱们这么……”
“不要多言,”村长朝那村民摆摆手,“不要多言。”
说完,村长便拄着拐,跟在清溪身后颤颤巍巍地朝前走。
赶马车的车夫走到村长面前:“上去吧。”
村长看了一眼车夫,只是笑着摇摇头:“年纪大了,坐不得马车,晃都晃散架喽,老朽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车夫见村长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甩手中马鞭,将车赶回那座大宅子。
清溪走得非常快,却仍是在大宅门口等了等步履蹒跚的村长,待村长进入大宅以后,才同村长一同进去。
“贵客里面请!”大宅门口家丁十分热情,见清溪到来后弓着身·子将清溪引进大堂。
清溪虽从未在没有修为的凡界诸国生活过,她从出生不久便从乱葬岗被清源捡上了山,清源既是她的师尊,也是她的父亲,但即便是从未在诸国生活过,清溪也知道,这间大宅绝对是越制了。
早年间,她的师尊曾带着她去过衡国皇宫捉拿妖邪,那时候便见皇宫的大柱上金龙盘绕,而此处的大宅大堂,跟当年她见过的皇宫正殿极为相似,就连柱子上盘绕的五爪金龙,都显得和记忆中那么二样不差。
清溪上下打量着这大堂,这大堂之上悬挂了一面巨大的铜镜,这面镜子的镜面由通明石打造,价值不菲,通明石素有知善恶辨忠奸之能,镜身由特殊阵法制成,能辨人真身,整座大宅以这铜镜为中心形成一个大阵,只要在这铜镜前无法通过,便无法进入这大宅,强行进入,势必会布阵之人。
陶姜紧跟清溪的脚步来到这大宅,却在这铜镜前犯了难。
此时清溪背在身后的手对着陶姜的方向挥了挥,示意陶姜回去。
陶姜思来想去有些不愿放弃,便决定从房顶上进入大宅,想试试看能不能不触发这大阵。
他小心翼翼御剑飞至屋顶,透过屋顶便看见大阵上的符文闪动,他的计划就此落空,却仍是有些不甘心,思来想去,陶姜飞至大宅旁的小巷内,撤下隐蔽符,大摇大摆走到大宅门口。
大宅门口的仆从看见陶姜身上的法衣,连忙将陶姜迎了进去:“贵客到!”
清溪才进入大堂,听见这一句,顿觉不妙,果不其然,一抬头便看见了陶姜的笑脸。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清溪皱着眉与用眼神表达着自己对陶姜跟来的不满。
陶姜装作未看见清溪已经溢出来的不满,坐到了清溪旁边的席位上,为了缓解内心的焦虑,手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嘶……”清溪手指微动,一道电光瞬间劈在陶姜右手背上,陶姜用左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右手背,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
与陶姜进来的艰难有所不同,跟过来的纪茗昭几乎是没有如何阻碍便进了大堂。
她若是不使用阳火符,在此世间无人可以看破她的真身,她于世间来说就像是无回谷,既是真实存在的,又无法被感知。
纪茗昭穿过宴会,此时主人尚还未入席,在席位上坐着的只有清溪和陶姜,纪茗昭小心翼翼地从大堂后门走出,直奔最有可能有线索的书房而去。
而另一边,清溪和陶姜坐了要有一炷香的时间,周围皆是忙忙碌碌的仆从进进出出,却始终没有人搭理清溪和陶姜,似乎只要将这二人引入席间他们的工作便完成了,多一步都不愿多做,甚至连杯茶都不愿给清溪和陶姜倒上。
“清溪……”
陶姜将头朝清溪凑过去,清溪皱着眉:“规矩些。”
“……师姐,”陶姜把脑袋挪回去,“这些人的态度很奇怪,他们在观察咱们。”
而且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清溪端坐在座位上,她自然也发现了:“不要多言。”
“……哦。”
又是一炷香,在陶姜换了七个姿势,被清溪训斥五次后,主人家才姗姗来迟,缓缓从大堂后方走至大堂。
“两位就等了,为了给两位准备这次盛宴,我,亲自督工,现在终于可以开宴了。”
那男子看起来并不像高官,相较起高官,那神态和动作要更加嚣张,不足三十岁的脸上满是常人难有的志得意满,脸上的红光几乎要晃得清溪和陶姜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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