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清诗非常不解。

为什么自己的背部头部还有臀部，这些位置会很疼。

低头看了下。

自己一身装甲明明都穿在身上。

这可是406毫米大炮都轰不穿的魔甲。

单兵突入大气层都不会有事。

怎么这会儿。

会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该不会是做了这种那种事吧？

对于投向自己的，带着怀疑的目光，杰克只是嗤笑一声。

“还好，我留了证据。”

随手一甩。

‘证据’飞向伊清诗。

伊清诗接住一看。

是一个小小的，立方体一样的3D播放器。

这玩意做工挺简陋的，估计是最便宜的那种货色。

不过，不妨碍使用。

赶紧打开。

一道光幕从播放器里升起，随后扩散。

立体的影像也是随之出现。

画面里。

杰克开始忙活。

他拿出跟胳膊差不多粗细的铁链，缠绕在伊清诗的两个脚踝上面。

弄好之后，另一端绑到了旋翼飞车上面。

随后。

在伊清诗震惊的目光之下。

旋翼飞车发动了，拖拽着她，一路前行。

杰克驾驶着旋翼飞车在半空中飞。

而她……

在地上被拖着走。

她的头发，她的脑袋，她的胳膊，她的背部，她的臀部……

都频繁地跟大地接触。

摩擦摩擦，不断地摩擦。

“体谅一下。”

杰克适时说话：“我这飞车只能拉5吨以下的货物。

你这一身，接近10吨了吧？

反正是拉不起来，只能拖着走。

老实说，还挺费时间的。

把你拉回来，起码花了2小时。”

伊清诗听了。

看着这简陋的，没有多余器具的洞穴内部，有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

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又听见杰克说话了。

注意力不由得偏转。

“我不知道你之前遇到了什么事，但是，因为你，我上百亩的甘蔗，被烧了至少三分之一。

这对你可能是一笔小钱。

但对于我而言，可是一笔很大的钱。

你记得赔偿给我。”

“赔……赔偿……”

伊清诗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你，你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她双眸有些晶莹，看似有种莫名的期待。

“我不是说了么？赔钱。”杰克皱眉。

“就这样？”

“不然呢？”

“你可以要求更多的。”

“行了，赔钱就行。”杰克打住了伊清诗的话语。

认真一看。

被郑重拒绝的伊清诗，脸上隐隐有着失望。

他叹了一声。

“看你打扮，你已经快要彻底堕落了，别老想着那些多余的事情。

不然，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杰克说完，忽然愣住。

等一等，他都在干嘛？

他居然按照此具躯体的惯有想法去行事。

要明白一件事，他是杰克，是从现实世界而来的杰克。

战争也好，魔装机兵也罢，乃至所谓的堕落，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答案很明显，没有。

但是他却在认真思考着这些……

他有些明白了，所谓的人格污染，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涉及到一个问题。

人格到底是如何塑造的？

毫无疑问，是由记忆塑造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比如小的时候被大黑狗追着咬，追了几条街，最后还在小腿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疤痕。

这样的记忆在长大以后，不会轻易磨灭，还会因此让人变得难以与狗变得亲近。

哪怕笃定狗被驯养得很好，不会咬自己，也不敢主动上去碰触。

而无数的，如此或是深刻，或是沉寂在脑海里的记忆堆积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就会形成当下的人格。

这样的记忆，要是混杂了别的，原本并非属于自己的人生，当然会变得混乱。

其实这样的存在，杰克曾经亲手打造过。

汤姆·华莱士，一枚被他推上王座的棋子。

回想当初，这只是个毕业没几年的年轻巫师而已。他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人格，自己的性格。

但是被杰克洗掉所有的记忆，重新安排了一份虚假的记忆。

然后，汤姆还真就信以为真，并且真的跑去当王去了。

哪怕他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但他现在是兢兢业业地在干活。

为了巫师的伟大复兴而奋斗。

老实说，为了虚假的记忆而奋斗，这挺魔幻的，不是么？

回到现在的状况上面。

混杂了他人的记忆，造成人格混乱，是确有其事。

还好仅仅是一次‘切片’式体验。

若是真的沉浸式体验……

怕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就这样吧，结束了。”杰克淡然地扫了眼伊清诗。

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世界就开始崩塌。

然后化为一段段的数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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