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是桃李满天下，他们孝敬您是应该的。

冯老，您现在跟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联系的多么？”楚南试探着问道。

冯爱国笑着摇摇头，“不是太多，我这人呐，怕麻烦。你想想，福利院那么些年，有多少孩子？

要是跟他们联系，我电话一天到晚的都接不完。

我跟他们说过，没事儿的时候不要联系我，自己过得怎么样，也不要跟我说。

我们只不过是他们人生长河中的一个船夫，负责送他们一截儿，剩下的路怎么走，走的怎么样，那就不是我们能负责的了。

人呐，总得朝前看，是不是？

我现在呐，就跟一些留在林川的小家伙偶尔联系一下，他们隔三差五呢，来陪我聊聊天。

我觉着这就挺好。”

冯爱国说完，颤巍巍的走进屋里，拿出一个小茶壶。

他泡了一壶水，示意楚南他们喝。

“冯老，您自己喝就成，我们喝不惯这个。”楚南赶紧谦让一句。

冯爱国也没谦让，呵呵一笑，小小的泯了一口。

“茶还是要喝的，这茶叶可是好东西，提神醒脑，缓解疲劳，还能促进肠胃消化，解油腻，促进脂肪燃烧。”冯爱国笑盈盈的说道。

“是是是。”楚南点点头，转而开口问道：“冯老，当初青山福利院那些工作人员，您还记得多少？”

“哎呀，这还真说不清，当初福利院进进出出，一共没有二百，也得有一百多。

我都没法全认清，能记得的，也就一小部分吧。”冯爱国毫不犹豫的回答。

“冯婷，齐俊，孙英，王志超，董建，白静静，您还记得么？”楚南试探着问道。

“小齐我肯定记得啊，当初青山福利院，是他一手帮我建起来的。福利院的日常管理工作，也是他负责。

小董我也记得，他是福利院的财务，那小伙子做事儿挺较真儿的，那么些年，福利院的财务没让我操心过。

孙英我也有印象，是个保育护士，工作挺负责。

剩下的几个，我就没什么印象了。毕竟福利院的日常工作，我是不参与的。”冯爱国想了想之后回答。

说完之后，冯爱国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担心的问道：“警察同志，你为什么跟我打听他们？”

楚南略微思考了一下，权衡利弊之后，才开口说道：“他们都死了。”

冯爱国跟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楚南，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死了？出了什么意外吗？”冯爱国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是，他们都是被人谋杀。”楚南直接说道。

“被人谋杀？这怎么可能？什么人会杀他们？”冯爱国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震惊。

“冯老，这就是我们来找您的原因。

这很明显是一起连环谋杀案，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青山福利院工作过。

我们认为死者和凶手。肯定是在青山福利院结的仇。

你好好想一想，青山福利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比如说，青山福利院的罪过什么人，和什么人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楚南试探着问道。

冯爱国摇摇头，痛心疾首的说道：“不能够啊，不能够啊，福利院是行善积德，怎么会跟人结仇呢？

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孩子？不应该啊，这事儿不怪他们呐。”

冯爱国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个话，让楚南眼前一亮，赶紧问道：“哪个孩子？”

“就是，就是……”冯爱国说着说着，突然双眼发直，身体像是触电了一样，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冯老！您怎么了？”一旁的孙静雅赶紧扶住冯爱国的胳膊，担心的问道。

没多会儿功夫，他的嘴角就开始往外冒白沫。

就在这时候，楚南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儿。

而且，冯爱国的皮肤，像是煮熟了一样，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红。

他嘴吧长的大大的，像是离开水的鱼，拼命的想要呼吸。

“氰化钾中毒！”楚南下意识的喊出口，“周哲，打急救电话！

黄俊，去，弄点儿肥皂水来！”

一碗肥皂水灌下去，楚南想要掰开冯爱国的嘴巴。

但是，他的嘴巴像是死死咬住了一样，楚南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掰开了。

他拿起夹茶叶的镊子，按住冯爱国的舌头，尝试了几次，冯爱国没有吐出来。

不到两分钟功夫，冯爱国就失去了动静，肌肉也在快速的僵硬。

又过了一分钟，冯爱国就彻底的停止了呼吸。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谁也没想到，冯爱国居然会死在自己面前，还死的这么突然。

“子韵，给队里打电话，这是谋杀。

支援来之前，都不要乱动，尽量保持案发现场的完整。

黄哥，你去门口等着，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让急救人员顺着我们进来的路走。”

没多久，张正就带着人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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