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根本就不会掉馅饼。
若是一个人无缘无故对你好,那他必然会在你身上图谋更多东西。
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亏本买卖。
何况,楚辞早就听说了金符宗的外号。
一个叫野犬的宗门,能干出这么好的事情来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是,我们不答应!”
“你们走吧!”
时宴冲出人群,站在楚辞身边大声说道。
这人面相尖酸刻薄,那眼神阴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才不信这人会心甘情愿地交什么束修呢?
没看到刚才,后槽牙都快咬断了吗?
那笑面虎卢伟听到二人拒绝,也不气馁,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哎,我们本来是虚求教,奈何贵宗不给面子啊。”
“罢了罢了,终究是我们金符宗高攀了。”
说着,他便一挥手,甩出了一道强劲地风刃,直指擂台。
那风刃速度极快,连续破开了三棵树干,带着凌冽的杀意而去。
“师妹小心!”
连向来迟钝的时宴,都感觉到了。
夜茶反应速度极快,反手甩出一张符,化成护盾立在江晚照身前。
楚辞身后的剑即刻出鞘,带着寒光横在卢伟脖子上,将他的脖子割出了血。
所有人都以为卢伟想杀的是江晚照。
“啊!”
但是传来的哀嚎声,却是元修的。
只见那风刃直直地穿过元修胸膛,让他的姿势永远定格在那一刻了。
还有他那瞪大的双眼,看向卢伟这边。
惊恐和不敢相信,充斥了整个眼眶。
死不瞑目。
“哎,我对贵宗的弟子可没有恶意啊。”
“只不过是,出手处理了丢脸的东西而已。”
卢伟的眼睛还是弯着的,唇边笑意不减,眼睛向下瞟着脖子上的长剑。
意有所指地说道,“楚道友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吧?”
“人家当事人都没什么动静呢。”
楚辞藏在袖子里的,猛地攥紧。
他在暗示自己,紧张过度了。
可刚才那会,见那凛然杀意,往江晚照那边挥过去的时候,他心里确实咯噔了一下。
来不及多想,就想要先解决这个,给她带来威胁的人。
扪心自问,若是换作逍遥宗的其他人,他会不会这么紧张呢?
楚辞不知道。
但现在绝对不能让一个外人,看穿自己的心思。
他眼神犀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怕你误伤到逍遥宗的花花草草。”
说着,手指轻动,收回了长剑,利落回鞘。
无人知晓的是,一滴冷汗自卢伟背后滑落。
刚才真的太惊险了。
若是那风刃稍微偏一点,恐怕人头落地的,就是自己了。
楚辞的修为和反应速度,实在太恐怖了。
就算自己在明面上,与楚辞同一辈,也是同一年一齐入山修行的。
也不得不承认,打起架来,剑修比符修恐怖多了。
何况,对方还是天生剑骨的楚辞。
从来没有浪得虚名。
卢伟不动声色地掩藏好自己的那丝恐惧,又抬手擦擦脖子上的伤痕。
用灵力抹去了那道血痕,一点都笑不出来。
“既然贵宗不乐意,那我们走就是。”
一边说,一边往看台下面走去。
一点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那边惨死的元修。
仿佛在比赛之前,把他派出去的人不是自己。
杀了元修的,也不是自己。
金符宗和逍遥宗的弟子们,都沉默了。
一个好端端的修士,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还是被自己宗门的长辈所杀。
就因为他输了一场比赛。
金符宗的弟子们,有眼中流露出同情的,是在可怜元修的悲惨遭遇。
也有麻木的,仿佛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还有一些带上了一丝恐惧。
可,没有一个人为元修发声。
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愿意。
无人知晓。
江晚照轻轻挥了挥,将身前护盾破除。
瞄了一眼死去的元修,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
只是那渐行渐远的卢伟,却还在感慨着。
“偌大一个逍遥宗,居然无人敢应战,真是稀奇。”
“唉,以后还是不来了,没劲。”
逍遥宗又被他架在火上烤了。
可这次,没人轻易开口说好。
因为刚刚才见识到此人的残忍。
若是输了,逍遥宗会被嘲笑。
若是赢了,金符宗的弟子遭殃,恐怕又会被他杀掉。
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江晚照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一片小扇子,在眼下透出一片阴影。
“我答应你。”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穿透整个赛场,到达每个修士耳朵里。
“小师妹!”
时宴惊呆了,猛地从看台上跳下来,站到江晚照身边。
“你别冲动啊!”
时宴认为,江晚照刚才画的那张符已经用尽全力,这会再战一场,只怕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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