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凤赤攥紧手,指甲扣在肉里,泛出点点血迹。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的眼线接二连三消失,据点也被捣毁了不少,我猜测,我们之间,可能出了叛徒。”黑衣人垂下头。
凤赤沉默了一阵。
“我知道了。”他说,“最近都低调一些,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暂时停止活动,以保护生命为准。”
“一旦有沅湘君的消息,立马汇报给我。”
黑衣人领命。
他沉默了一阵,终于又开口,“凤大人,听说您身边有一个可疑的女人。”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凤大人,请万万谨慎,多事之秋,我们容不得半点马虎。”
“此事不用你们插手,你们胆敢对她出手,别怪我不客气。”凤赤说着,冷着脸,转过身。
“凤大人。”黑衣人见他要走,踟蹰了一会,又开口,“凛冬时节,天气极为严寒,咱们的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撑不住是什么意思?”凤赤脸色一变。
“粮草紧缺,御寒衣物也紧缺,咱们的资金早在秋天便已经捉襟见肘,是几个头拿出家财来填补,勉强撑到了冬天。”黑衣人说。
“不仅仅是粮草和衣物,咱们的人遭遇到多次追杀,多次紧急逃离之后,备用的东西消耗太多,现在各方面都很困难。人心惶惶,头们耗费了很大功夫才安抚住他们。”他有些为难。
凤大人的全部身家都已经贡献出来,可,对于那么多人来说,杯水车薪。
现在这种情况下,凤大人也没法去弄钱。
所以,他也只是提个醒。“我知道了。”凤赤蹙眉,“现有的资金大概还能撑多久?”
“三个月。”黑衣人说,“顶多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给我一个月时间。”凤赤甩了甩袖子,宽袖轻轻拂过残枝,雪花簌簌飘下。
“正月十五之后,你让水岚来找我,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最近也不要出现太频繁。”
凤赤说完,穿过残雪压枝的树枝,一步步,踩着地上的残雪走远。
出了树林之后,他深呼吸一口,抬头,望着天空里并不耀眼的太阳,手,微微颤抖。
他浑身冰冷。
沅湘君,也来到了清水县!
一想到那个恶心至极的男人,他就控制不住怒气,就控制不住,想将他碎尸万段。
一想到过往的种种,他的心就隐隐作痛,纵然隔了许多年,那种感觉也未完全消散过。
他所有的悲剧,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沅湘君,原本是大黎王朝的侍君侍郎,专门伺候记录皇上起居的小官。
他从是侍君侍郎步步高升,成为一朝丞相,势力滔天。
权倾朝野之后,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不仅迷惑皇帝扰乱超纲,还修习了邪恶功法,那功法以女人的身体精气为食粮,短短几年就成为绝顶高手。
沅湘君一手遮天,与后宫勾结,朝廷内乌烟瘴气……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不断传来,凤赤闭上眼睛,将残留的那些悲惨记忆抹去。
可,越想忘记,越无法忘记。
想到曾经发生在眼前的惨状,想到沅湘君肆意破坏掉属于他的一切。
想到,曾经爱慕他的女人被活活折磨死。
想到,他最重要的人被那个变态糟蹋。
恨意如潮水一般侵袭而来,从头到脚,充斥到身体每个角落。
滔天的仇恨涌到心头,他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抖动得厉害。
八年前,他无力保护,被沅湘君毁掉了太多东西。
现在,他拼死也要守护好身边的一切。
尤其是九思和魏沾衣。
想到魏沾衣,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更难看。
沅湘君从各个地方搜寻美人,尤其是喜欢搜寻阴元比较充沛的美丽女子。
魏沾衣模样很美,她身上还带着一股仙气,那股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若是被沅湘君知道了,怕是会不择手段得到她。
他紧咬着牙。
刺骨寒风袭来,吹透了衣衫,冰凉浸透皮肤,传到心底,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一些。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依然深沉,阴气沉沉,天边笼罩着的灰色云彩布满上空。
压抑窒息。
他回到家中,九思哭累了之后,躺在一旁睡着了。
他拿了被子给他盖上,脸色一片阴沉,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寒冬腊月,年底越来越近,天越发冷。
魏沾衣不在的这三天里,九思一直闷闷不乐,凤赤也心不在焉。
到了第三天。
一大早,九思便眼巴巴地坐在门口,盯着门口,听到门口有动静便冲出去。
每次兴冲冲出去,又蔫蔫回来。
他吃不下饭,也不肯回里屋,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外屋,从早晨等到晚上。
天黑之后,依然没等到她。
冬天天短,很快便入夜,入夜后,更加寒冷。
九思早已经冻得手脚麻木,没了知觉,他不死心地盯着门外,一直等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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