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繁华的市中心依旧热闹喧嚣,这八月的天气,就连凌晨两点的夜里都是躁动的。
位于市中心的一栋酒店房间里,女人分明已经将空调调到二十度了,可热气还像是凝固在她身上,黏腻闷热。
身上的白色丝绸睡衣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实在忍不住那一阵口干舌燥,从床上爬起来,趿着一双软绵绵的拖鞋,有气无力的去餐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而后她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也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从桌子上抓起手机,语气一下变得不大好:“你什么阴间作息?老是三更半夜打电话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答非所问:“你喘什么?”
她的气息带着剧烈的起伏不稳,让对方一耳就听了出来。
简安宁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面不改色的说:“做噩梦了。”
“什么梦?”
“梦见有人要弄死我。”
那边听着似乎觉得有些好笑,随口一问道:“谁啊?你又跟谁结怨了,竟然做梦都要弄死你?”
对面的话让简安宁心中骤然一片兵荒马乱,隔了好一阵,她才悠悠吐出一个名字:“池淮州。”
简一鸣冷笑一声,“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那样玩弄他,他是该弄死你,简安宁,我告诉你,有一天,你要是真死在他手里,那也是你罪有应得,你……”
对方还没说完,简安宁啪的一声,直接把电话挂断。
简一鸣一通刻意招惹的电话,让简安宁本就心烦意乱的情绪如同火上添了一把油似的,她去浴室冲了个澡,可是……身体里像是有一股火却怎么都浇灭不下。
女人白嫩丰满的娇躯,靠着冰凉的玻璃, 勉强地支撑住虚软的身子。
她缓缓地闭上眼……回忆起前不久的那场梦。
一个梦而已,怎么会那么真实呢?
梦里的男人一身制服,严谨庄重,可她呢?
发起疯来那不要命的勾缠,简直浪荡轻贱到了极致。
在梦里,简安宁都觉得自己像是在亵渎神明。
她抿了抿红唇。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跟池淮州上一次不欢而散过了整整一个月后,她还死死的记在心里。
就连梦里,简安宁做着做着,都与他吵了起来。
情绪最激烈的时候,她突然朝他吼:“你干脆弄死我好了!”
一贯对她冷淡的视线,偏偏浸染了几分情欲,他眸中晦暗,像是阴雨密布。
“想死还不简单。”
紧接着,男人大掌捞着她的腰身,直接将她身体翻转过来,让她趴在chuang上……
一副无法挣脱的姿势。
简安宁深吸一口气,紧紧的闭上眼,心想,真他妈要命了!
直到现在梦醒了,她仍然心有余悸,竟有一种真的会被他弄死的错觉。
“呵……”
越想越觉得荒唐,骤然她嗤笑一声,抬眸看向那氤氲着水雾的玻璃。
镜中,女人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似的。
哦,对了。
梦里尽管那个男人不大喜欢她,想要‘弄死’他,可他也说,她身前那雪白的柔软很漂亮呢。
越来越多细节深入的画面,渗透她的脑海。
简安宁一度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必须睡觉。
她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
她随便地将自己的身体冲洗了下,便回到卧房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边一个药盒里,倒出比平日多一倍的剂量,就着一口凉水,往嘴里灌了下去。
然后,她如同一具尸体似的,躺在了床上。
*
翌日。
简安宁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像是狠狠的宿醉了一场。
她缓了好一阵的劲,这才伸手,拿起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屏幕瞄了一眼。
不出意外,有几条简一鸣发来的短信。
简安宁轻易地捕捉到了她想看到的重点。
——【池淮州处分被取消了。】
几个月前,池淮州因为与简一鸣在部队大打出手,将简一鸣打的住院,导致身上背了一个处分,被停职停飞有一段时间了。
简安宁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久到眼睛泛酸,泛疼,还不肯收回视线。
她总是记得池淮州被处分后,他的妹妹曾经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他妹妹说,飞行是他最后的梦想。
简安宁自嘲的笑了一声,心想,好在他最后的梦想给保住了。
就在简安宁想要放下手机的那一刻,简一鸣的消息又窜了进来。
——【你该回南城去了,不然,别怪我曝光你跟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提醒你一下,像他这种职位的人,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是要被开除的,那他以后就再也别想飞行的事了。】
简安宁心口一窒,眼皮颤了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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