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因为忙着安顿他们二人,已两日不曾进入密室钻研机关器具。
刚吃过饭,就迫不及待和二人说了今天不用再管他,他要去密室做研究。
又特意对苏颖道“二嫂放心,等天黑了我就出来,到时你再进去安歇。”
苏颖笑着应是。
李易头也不回的进了密室。
四郎奇道“阿颖你晚上要去睡密室吗?”
苏颖点点头“我晚上一个人睡有些害怕,三郎便让我睡在密室里。”
四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阿颖你的胆子也太小了,我听我二哥说我从小娃娃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睡得。”
苏颖听到小娃娃三字,想到了自己的宝宝,宝宝现在应该有十个多月了,应该能爬来爬去了吧。
苏颖想象着他用莲藕似的小胖手小胖腿满地乱爬,呵呵傻笑一刻也不消停的画面不由潸然泪下。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奇怪举止,胡乱拿手擦掉眼泪,哽咽道“四郎,我,我出去逛逛。”
四郎见她突然间泪流满面,转身往外跑去。
回想了自己刚才所言,不由暗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也终于明白在青龙寨时自己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原来问题出在那个孩子身上。
阿颖既已和陆子昂有了孩子,为何还能跟二哥成亲?如今阿颖和自己离山,那孩子呢?她不要那个孩子了吗?
四郎想到自己从小没有娘亲,偶然看到寨子里别家小孩在娘亲怀里撒娇,他心底又羡又妒。
从此再不和有娘亲的孩子玩耍,只和跟自己一样没有娘亲的孩子玩。
他又想到自己恋慕阿颖,还曾幻想过以后和阿颖永远生活在一起。
可是,那个小娃娃还在山上等着阿颖,就像自己等着娘亲一样。
虽然很丢脸,也从未对人言明过,可是四郎从小到大一直盼着自己的娘亲来找他。
他小时候听二哥说自己的娘亲生下自己后偷偷逃下山,父亲大发雷霆,派人追捕却一无所获。
所以后来青龙寨才有了禁令,若非特殊情况,不允许山上女子外出,更不允许下山。
他自私的享受着阿颖的照顾 ,却没想过那个小娃娃没有了娘亲陪伴,会不会像自己小时候一样每天在夜里哭醒。
怪不得阿颖总说他是小孩子,自己果然任性又自私。
他一心只考虑自己,从未替她考虑过。
陆子昂丧心病狂,他们几兄弟都被陆子昂逼得远走他方,无力还击。
甚至在他心中如天神般无人能打败的父亲也不知所踪,虽不知父亲到底遭遇了什么,但父亲的失踪绝对和陆子昂脱不了关系。
就连父亲都遭了陆子昂的毒手,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凭她一人如何与陆子昂对抗?
她对待自己一个外人都如此温柔体贴,事事周全,对待自己的孩子肯定更是万般疼爱万般宠溺。
四郎越想越觉得苏颖可怜,若自己都不帮她,还有谁会帮她呢?
四郎眼眸坚定,小小的脸上神情坚毅冷硬。
有朝一日,我定要杀了陆子昂,替她夺回孩子,四郎在心底暗暗发誓。
却说苏颖因想到宝宝悲从中来,跑出院子后,随意找了个墙角处蹲在地上放声痛哭,狠狠哭过后她心情平复了些,记起三郎嘱托不可乱跑,便想原路返回院子。
谁知起身后,她不过随手扶了下墙,那墙竟突然向一侧倒去,苏颖身子不稳,猝不及防被摔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通道里。
苏颖检查了下手脚均没有受伤,只有些轻微磕碰。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看样子还是个密室,既然是密室,应该和三郎的密室一样,都有开关才对。
她摸索着那墙壁,奇的是墙壁光滑无比,并无什么凸起按钮。她又细细敲了敲那墙,墙面也并无什么异常,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墙壁。
她不敢轻举妄动,高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密室内,听起来分外寂寥,甚至有些渗人。
她经过那不见天日的数月囚禁,现在胆子变小了很多,不敢再喊。
她心中焦急,只能用力拍那堵墙,不住的小声求助道“四郎!四郎!四郎!!?!”
她喊了几十下,直到嗓子嘶哑才停下。墙对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她给自己打气,苏颖别怕,不过是密室而已。
三郎说过,他的同门平日都是在密室里研修的。
密室其实就是后世的地下室,没什么可怕的,别怕,苏颖。
她壮着胆子往前行去,她忆起三郎的嘱托,不要踩有图案的地砖,她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地砖,专拣纯色地砖走。
谁知不过刚走了三步,“啪”脚下地砖突然消失,她整个人猛的向下坠去。
她吓得闭紧双眼,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坐在一团雪白绵软之上。
她看向身下,是一张颇大的石床,只不过石床上铺了厚厚一层动物皮毛,摸起来柔软无比,手感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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