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可以先把火炮搬上城楼来,再用火炮来轰击瓦剌军队。”
“如此一来,只需要坚壁清野,整齐大小火器,待其来攻,凭城击打。”
“城下有士卒,城上有火炮,瓦剌必然不敢蓦越长驱。”
“火炮助守城池于内,精忠报国之士列阵于城之壕外。”
“待兵力果集,器甲既精,度能必胜,然后与战。
“咱们只要坚守到南方勤王之师来援,瓦剌必然只能引退出塞。”
朱祁钰这是把后世徐光启的经验,提前了几十年。
“陛下之谋,妙极!”
刘聚也是沙场宿将,他听了朱祁钰的话后,就品出了其中的精妙所在。
“以城池护火炮,以火炮护城。”
刘聚更是进一步说明了,把火炮放置到城墙上的好处。
“殿下之言欠妥!”
程信也是知兵的人,对于朱祁锐的建议,程信却是摇了摇头。
程信虽然文人,可也熟悉军务。
土木堡之变后,程信曾经上言五事。
更新号令,以振军威。
招募勇士,为可能的紧急情况做准备。
召各地军队勤王,并遏制瓦剌南侵。
建设武备,以防内变。
蓄养锐气,以备战守。
正是因为程信所奏,朱祁钰才让他前来西直门参谋军务。
“爱卿,所虑者何?”
朱祁钰显得疑惑。
“我军火炮过于厚重,野战尚可搬运,现下只怕难以搬运上城楼。”
“还有就是,火炮在打出弹丸的时候,会有巨大的震动。”
“这个震动,不但会影响射击精度,还会动摇城楼的墙体。”
程信说出了他的见解。
“这个好办!”
“可多令人协助搬运火炮,上面用绳索拉拽,底下在让士卒肩扛手抬。”
“能搬上几门火炮,就搬上来几门火炮。”
“而且朕以外,在城墙上射击,精度其实并不重要。”
“瓦剌黑压压的一片,只要一炮下去,必然会让死伤惨重。”
“再者说,京师城墙宽厚,区区几下震动,还是应该可以抗住的。”
朱祁钰不想外行指挥内行。
他还是需要听取具有实操经验的武将们的意见。
“陛下所言,亦在理。”
“微臣以为,可以一试。”
程信觉得,朱祁钰的话还是有些道理。
而且朱祁钰毕竟是皇帝,程信也不敢太过。
“嗨哟、嗨哟。”
城内的明军士兵,在军官的组织下,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将数座小型火炮,给搬运上了西直门。
“装弹!”
“点火!”
“砰”的几次巨大响声,西直门上,一颗颗实心炮弹,就砸向了城下的瓦剌人。
每一颗炮弹,在触地的瞬间,都是砸起一阵灰尘。
炮弹在落地后,借着巨大的惯性,又往前滚动了一会,才停了下来。
实心炮弹所到之处,留下了一地的残肢断臂。
被炮弹砸中的瓦剌士兵,则是留下了一地的血肉模糊。
一个史官在看到火炮射击后的威力,用笔在纸上写下了“糜烂”二字。
程信在见到火炮守城的威力后,忍不住对朱祁锐敬佩的一拜。
“陛下妙计!”
朱祁钰在见到火炮收割了瓦剌人性命后,也是有着一些志得意满和傲娇的神色。
“陛下,只是这火炮装填太慢,而且连发数炮过后,炮管发热,容易有炸膛风险。”
程信说出了美中不足。
“这个好办!”
朱祁钰想到了后世的弗朗机炮。
“我大明目前的火炮,均为一体成型。”
“朕想来,可以改变此种状况,分开铸造炮身,分为炮管、炮腹、子炮。”
“开炮之前,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
“一门火炮配备多个子炮,子炮提前装填,子炮发射后立即更换下一个放入炮管中。”
“如此,可以循环往复,也给了子炮散热的时间。”
“还可以在炮尾加装转向用的舵杆,以及在炮管安装准星和照门。”
朱祁钰只恨土木堡之后,瓦剌人来得太快,没有给他改良火器的时间。
“微臣以为,陛下母子炮之论,当为高见!”
晋升为户部侍郎的李贤,此刻也随驾左右。
对于李贤这样的大才,朱祁钰不可能弃之不用。
“论中国之长,无出于火器左右。”
李贤是标准的明朝士大夫,而明朝士大夫对于火器是持肯定态度。
“微臣以为,火器想要大规模作用于作战之中,还需得配以战车。”
“战车不但能避弓马,又有取胜之道,前代未尝有也。”
“若火器配合战车,则胡虏弓马不能当!”
“土木堡之变时,我大军也是凭借战车结营,方能抵御瓦剌骑射。”
“军士使用火枪,须要遮避其身以壮其胆,然后发射火器打击敌寇。”
“若无战车防护,则军士惊恐敌寇箭矢,便会手足失措。虽然也能发射火器,然而命中率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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