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天晚上他一直呆在学校对面那间屋子里观察泉泽芳的动向,她一直呆在学校,并没有离开。
白天也让柱子盯着,同样没见她出去。
当然没出去不代表不能给戴春峰报信,她可以在学校里想办法找电话打到特务处。
可是一直到深夜十二点钟水仙路都没见任何动静,这让檀润青很欣慰,同时也有些费解。
泉泽芳如果真是戴春峰的人,为什么得到牧童要跟特派员开会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报告给戴春峰?
如果说她不是戴春峰的人,为什么又要给乔装打扮跟对方见面,难道那丫头也是双重间谍?
这事一时也不好下结论,毕竟手头还有其他案子,只能暂时放下。
其实对于檀润青来说,只要不把牧童的消息告诉戴春峰,其余的她爱怎么跟戴春峰说都无所谓。
檀润青正准备回去,突然看到柱子拉着辆黄包车过来。
不过因为檀润青易了容,天又黑,柱子并没有认出他来,所以没有停车。
檀润青只好伸手把他拦下,“去福康药店。”
他用的是自己的原声,柱子这才知道这是檀润青,连忙应了一声,“好嘞,先生您坐稳了。”然后拉起车子狂奔起来。
到了福康药店门前停下,柱子才告诉檀润青,有事要跟他汇报。
檀润青让他把车了拉到后门,从后院进来到自己室里说,然后他就先进去了。
此时夜已深,二嘎和福叔都已经睡下了,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个人都起来。
看到檀润青,二嘎连忙问,“少爷,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福叔也道,“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在水仙路守了一夜,檀润青确实有些饿了,他点点,“做两碗面条,柱子也来了。”
“好,我这就去生火。”福叔答应着进了厨房。
随即柱子已经从后院进来,二嘎跟他打了招呼就去帮福叔做面条去了。
柱子跟着檀润青上楼进屋,关起门来。
檀润青立即问,“怎么样,监视那个陈老板有消息了?”
柱子摇头,“倒不是陈老板,今天傍晚我又看到摆摊卖手帕的老头,发现金陵女中那个叫兰淑怡的女老师跟他买手帕,感觉给钱的时候,似乎有东西夹在里面。”
听到这话,檀润青倒是没觉得有多奇怪。
毕竟兰淑怡在津门的时候就是日本特务机关长秋田一男的人,她到金陵女中很可能就是接替被自己扔下火车的赵长庚的。
那么她跟有日谍嫌疑的孙老头买手帕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估计弄到什么情报要让他传递出去,那情报就夹在买手帕的钱里。
如果兰淑怡仅仅是日本间谍,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等抓捕老孙的时机成功的时候,直接把兰淑怡一起抓起来就行了。
可是丁香说兰淑怡像红党,虽然还没有实质证据,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檀润青都不能轻易抓捕兰淑怡。
这样一来,又有了新的问题。
如果兰淑怡真的在跟孙老头接头,把老头抓起来万一他受不了刑把兰淑怡供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老孙头不能抓,或者不能留活口。
倒是可以想办法在抓捕的时候假装不小心把老孙头打死,不过结果可能就是秋田一男再派一个人来跟兰淑怡联系。
万一最终发现兰淑怡不是红党,自己还得费力再去找出日本人派来跟她联系的人。
这事想起来就感觉有些费心费力,一定要非常小心谨慎,否则很可能伤及组织上的人。
低头沉吟了半晌,檀润青还是决定对孙老头进行抓捕。
因为那老头已经暴露,如果不抓,戴春峰肯定会起疑心。
既然要抓,那就得想办法在抓捕过程中把孙老头打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兰淑怡的安全。
这事自己肯定不能亲自动手,得找个理由交给常远之去办,相信以常远之对自己忠诚,一定会按自己的指令办妥的。
两个人正谈着,外面传来二嘎的声音,“少爷,面条做好了。”
檀润青正了正身子,“端进来吧。”
柱子立即起身去开门,只见二嘎用一个托盘端着两碗阳春面进来。
后面福伯也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碟酱牛肉,一碟凉拌海带丝,一碟炒花生米。
看到那三碟小菜,檀润青忍不住笑了起来,“福伯,你弄这么多菜做什么?”
福伯笑道,“少爷,你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吃完面再喝杯酒,更好睡。”
檀润青觉得有道理,“也好,再去拿几瓶啤酒来,咱们四个人一起喝,晚上柱子就在这跟二嘎一起睡好了,明天悄悄从后院出去就行了。”
二嘎一听,也不等福伯发话,立即转身下楼去拿酒。
福伯倒没反对,不过他觉得四个人在檀润青屋里吃喝不太好,容易把屋子弄脏,还是到楼下餐厅去喝好了。
于是他跟柱子又把面条和几个小菜端到楼下餐厅,二嘎拿了几瓶怡和啤酒,又拿四个杯子给一人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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