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难免对李维有些敬而远之了。

“好吧。”

犹豫了一会儿，苏博蒂奇最终还是答应了李维。

※※※※※※

“内文、李，你们怎么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们！”

见到图赫尔时，后者的第一句话就打乱了两人的计划——既然主教练有事要说，那自己的事情只好等等了。

“头儿，有什么事吗？”

“后天的比赛，我设计了一套新战术，李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内文你作为队长，也必须要非常清楚才行……”

图赫尔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还从没有人用过这样的战术，这是绝对的创新，但同时对于执行者的要求也很高，体能、拦截、支点能力、组织能力等等，都不可或缺……”

“……这样的球员我以前还真没见到过，直到我们有了李……”

“……对方显然也不可能想到我们会这样踢，出其不意，想必能收到奇效，但前提是全队必须统一思想，内文，你要多花些心思了……”

……

图赫尔的异想天开让李维和苏博蒂奇陷入了二脸懵逼的状态，以至于两人连来找图赫尔的原本目的都忘了说了，还是图赫尔主动先提到了。

“……对了，我把U13那个卡尔调上来，就是为了这套战术，队里缺一个像他这样的球员。”

说完，图赫尔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刚才他实在消耗了太多口水了，然后又抬头问道：

“诶对了，内文，李，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头儿，我们先回去训练了。”

图赫尔都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苏博蒂奇原先想问的关于上调苏克的质疑，自然也说不出口了。两个人有些机械地应了一句，就准备转身走人了。

望着苏博蒂奇和李维的背影，图赫尔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像他这样成了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博蒂奇和李维两个小家伙的来意呢？尤其是苏博蒂奇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直肠子。

他先是费了那么多唇舌解释自己的新战术，等到两人被镇住了之后，最后再故意先点明的提拔苏克的用意，一步一步下来，两人哪里还能提得出质疑来？

拒绝的最佳方式不是斩钉截铁，而是让对方连请求都提不出来。

图赫尔深知这一点。

不过，他又呷了一口水，皱起了眉头。

苏博蒂奇好糊弄，但李维，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啊！

……

果然，没过一会儿，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门后转出一道人影，自然是李维。

“头儿，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哦，是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仓促地更换新战术呢？我不认为球队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适应新战术，风险太高了，何况还要冒险用卡尔这样的新人。”

闻言，图赫尔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直接回答他。

“李，你的梦想是什么？升上一线队吗？”

“当然不是，”李维摇摇头，“这最多只是一个小目标吧。”

“是啊，李，我也不想只是做一个青年队主教练，”图赫尔站起身，朝着李维走了过来，“李，因为你，才有了这种战术，可现在你要去一线队了，我没有时间了。”

他凑近李维：

“我不希望它永远只是一个空想，你明白吗？”

李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绽放出来的光芒，他很熟悉，因为当他自己第一次站上职业联赛的舞台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他明白了，就像自己追求踢球的梦想一样，作为主教练的图赫尔，同样也在追求着他的梦想——他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也许是一种大胆前卫的战术，也许是欧冠这样实实在在的荣誉，但他知道，今天，图赫尔至少把他梦想的一部分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这让他涌上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我明白了，头儿，”李维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敢保证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一定能做到什么样，但，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哈哈，好，我相信你！”图赫尔笑了起来，“去吧，我期待你后天的表现！”

※※※※※※

上海，崇明。

已经是深夜，被森林公园半包围着的庚宝训练基地，四处都静悄悄的，仿佛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了，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在白天会显得与周遭截然不同的现代化建筑群。

而在一片静谧中，基地西侧的围墙处忽然出现了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俩人的个头都不高，看上去还是小孩子，其中一个正沿着围墙向上爬，另一个则在下面托着对方。

“磊子，你说我们不会被发现吧？”说话的是在下面的孩子，他正有些心虚地四处乱瞟着。

“当然不会，”被称作“磊子”的孩子一边探头去看围墙外的情况，一边回答道，“我去看过了，门卫大爷早都睡着了。而且这条路我都走过好几次了，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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