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湿漉了眉眼，抬头看着眼前这株龙且天启，缄默了许久，才弯下了膝盖，半跪在池中。

这个姿态让黄金壁一怔。

她，竟跪了。

仿佛呼应，龙且天启冠盖绿叶微微颤动，落下点点柔软绿光，飘落闲散，十分自然，落在水面。

很温柔，带着莫大的慈悲。

而这样温柔慈悲的绿光落在秦鱼肩头跟一头青丝之上，她垂了头，眼角落下一滴泪。

“往昔未来，天上人间，满天神佛皆容不得我，独独您与我慈悲。”

这滴泪落在池面上，荡出一圈涟漪。

于是这些绿光都盛开了。

盛开了，一朵朵粲然柔软的花儿，看不清颜色，因为它太朦胧梦幻了，许是银，许是白，许是紫，许是动人的粉。

她站在满池花海之间，一滴泪，落尽了她一声的悲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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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鱼走出仙池披上外衣时，黄金壁才问她。

——我知你临危时素来果断，但没想到在当时那样情境下你还敢放开，我以为你会死扛到底，是什么让你做了那样的决定？

是什么决定呢？

白皙纤长仿佛一捏就断的手指勾了衣带，秦鱼漠了下，轻轻说：“大概是信我自己本性更向往光明吧。”

在当时，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依靠自己。

黄金壁懂了。

地狱而出，心向光明。

这就是秦鱼最温柔的地方。

也是龙且天启看透并且与她慈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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