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程盯了许久，傅诤眼皮都没有颤抖一下，好吧，姜程程这下子相信了，傅诤的确是晕过去了。

不过即使傅诤是真的晕过去了，姜程程还是觉得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她直起了身，同时伸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她随意地开口，“丹尼尔，我们回去吧，时间已经……”

姜程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未完的话。

姜程程浑身僵硬，她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她不想相信自己的再一次交出去的信任又被人辜负，她是傻瓜吗？对，她就是一个天字号的大傻瓜，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猫啊狗啊地，甚至是上一秒刚威胁过她的，欺骗过她的，可是只要人家说几句好话，露出一丝丝的善意的态度，她就会立即地无条件地相信对方……

好像再也无法承受，姜程程慢慢地躬下了腰，接着腿也慢慢地曲着，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地上，脸颊趴在了大床上。

姜程程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她一直双目出神盯着不远处的一张椅子，然后就出神地看着，是脸颊下的床垫突然动了起来，姜程程才终于回过神来的。

姜程程又再次机械地抬起头来，傅诤刚清醒过来，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到了一起。

“程程？”傅诤出声，声音嘶哑干燥，好像是从一个干枯已久的枯井里发出的声音一样。

“没错，是我。”姜程程讥讽地翘起了一边的嘴角，“我又回来了，你开心吗？”

姜程程回来了，傅诤当然是开心的，他立即地就点头，“嗯，开心。”如果是清醒时刻的傅诤，或许就会发现姜程程眼眸中散发的冰冷和她缀在嘴角的那一抹讥讽了，可是傅诤才刚清醒过来，他两天没有吃下任何的食物，大脑的运作十分地缓慢，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

“嗯，你开心就好，你开心最重要。”姜程程说道，她仰了仰脖子，缓解了一下刚才长期趴着的酸痛后，然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傅诤，冷漠地说道：“既然你开心了，那傅先生你可以让你的母亲开心让我走了吗？我还有很多事的。”

傅诤愣愣地抬头看向姜程程，好一会后，他终于发现姜程程眼眸中的那丝冰冷了，然后神智终于回笼，因为昏迷而带来的混沌此刻也全都消散，傅诤好像有些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了。

“我……”傅诤沙哑开口，“是我母亲把你……”

“没错！”姜程程立刻点头，“所以麻烦你让你母亲放我走吧。”

“对不起。”傅诤垂下头来，跟姜程程道歉道。

傅诤如此痛快地就跟自己道歉，姜程程反而愣住了，姜程程有时候真痛恨自己的心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可以咄咄逼人，可是一旦对方道歉了，软化了，姜程程也会立即地跟着软化的，就像现在，姜程程的那本来伪装得十分地好的冷漠，因为傅诤的一句“对不起”，而有了裂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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