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幕后的汪胜利,在压力之下,已经拿掉了遮羞布,跳到了前台来,更进一步证明,在系列案件中,他难逃干系。
万子沫的出尔反尔,无疑给汪斯文的审讯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方朝阳报案的理由,汪斯文制造谣言,侵犯名誉权。但是,这类案件多数情况下,并不会被提起公诉,也就是说,只要汪斯文死扛着不交代问题,早晚还是要放虎归山。
下班的时候,方朝阳听到了消息,百泉市那边来了两名律师,希望见到汪斯文,保障他的权力,被警方以正在审讯为由,拒绝探视。
警方这么做,无疑是防止串供,两位律师对此表达强烈不满,叫嚣着要向上级部门,投诉警方滥用执法权的问题。
回到家里,海小舟已经坐在餐桌前,看起来心情很差,就怕万子沫那边出现问题,还提前去找过她。结果,到底还是没拦住,当面说得好好的,转头就彻底反悔,功亏一篑。
“小舟,好好吃饭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方朝阳安慰道。
“我可没有你那么心大,刘建设是个什么东西,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品质,怎么能搞好一家国有企业,一百走到今天,他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海小舟愤愤道。
“国有企业存在时间长,不少员工年纪偏大,带来的负担很重,转型却需要大笔资金投入,确实不容易。”海润公正道。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怂恿指使女儿撤案,让那个混蛋逃脱。”海小舟道。
“那是个人品质问题,跟国有企业的管理没什么关系,就是让我去管理一百,也未必能经营好。”海润道。
“刘建设爱女心切,除非是被人给要挟了,不得不这么做。”方朝阳道。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舟,你这个打击面就太广了。”
“我说错了,男人都把女人当成猎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贪心不足。”
不能再说了,一定会吵起来,在有些压抑的气氛中,吃了晚饭,随后,方朝阳就回到房间里,练习书法也没心情,只是躺在床上,看着棚顶发呆。
没过一会儿,海小舟进来了,不客气地拍了下方朝阳的腿,让出点地方,坐在床边。
“消消气吧!”方朝阳道。
“消不了,刘建设分明就是在耍我们,不行,我给他打个电话,非要问清楚不行,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海小舟气哼哼拿出了手机。
“别打了,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参与,会落下口实的。”方朝阳忙阻止。
“怕什么,大不了倒头不干了。要是我出局能让整件事明朗起来,也算值了!”
“犯不着置气,警方一定会联系他的,没瞧见大勇也是憋着一肚子火,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方朝阳道。
海小舟放下手机,微微叹了口气,她的心思方朝阳当然清楚,汪斯文非常重要,他或许能交代出,那些杀手到底是谁。
只要将这些人给抓了,两人就不用一出门就提心吊胆,而且,还能进一步深挖出背后的真正势力。
安慰了海小舟好半天,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已经这样,只能静观其变,扶霞和刘雨来都逃亡在外,只要抓到一个,又能撕开一条口子,就是等待的过程,非常熬人。
海小舟上楼去追剧了,方朝阳起身冲了个澡,又在茶几旁拿来两本杂志,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晚上十点多,正当方朝阳想要休息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许守行。
方朝阳接起来,里面又传来许守行的笑声,“方法官,还没休息啊?”
“怕睡着了,又被你的电话吵醒,那就要失眠了。”方朝阳没好气道。
“呵呵,多谢你的惦记。回忆录写完了,太闲,我准备开始写书,名字嘛,暂定为本欲。”许守行得意道。
“不当坏蛋,改行当作家了?”
“人活着,总该有些追求,我发现自己狠适合当作家。对了,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许守行问道。
“不知道你要写什么,没法评论。”方朝阳道。
“本欲,意思就是一个人本来的欲望,换句话,就是食色性也,当然,也不全面,还有荣誉感、成就感、社会认同感等等,包括一些与生俱来的恶。”许守行夸夸其谈,还很得意,俨然已经成为了大作家。
“如果你一直写负面的内容,只怕也很难获得认同,惩恶扬善,追求真理,才是更多人的追求。”方朝阳提醒道。
“有道理,但我一直觉得,乌托邦的幻想不切合实际,每个人都要做出一些无奈的选择,刻意隐藏罪恶,对外表现所谓善良的一面。如果以此为切入点,还能起到警示世人的作用。”许守行道。
“想法很好,但钉在耻辱柱上的人注定成不了人们的偶像。许守行,我们聊了这么久,也蛮让人失望的,你并没有太多改变,还是一意孤行。”方朝阳道。
“改变一个人,是需要耐心的。”许守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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