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保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护在了小太监的脸上。
他就说好像哪里不对劲,敢情是这个小太监没过来通传,要是这小太监腿脚快一些,哪怕是早侧福晋一般,他也不至于丢丑在侧福晋跟前。
说白了,张保就是又气又怕地迁怒了小喜子罢了。
可怜的小喜子被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正架着张保起身的胳膊,条件反射地往前送了送,刚刚半站起身的张保就又一次地被摔在了地上。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婶也不忍了。
张保单手揉着再次受创的屁股,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被吓呆的小喜子,眼角微微抽搐着,冷声呵斥道:“咱家看你这猴崽子是真的越发欠调/教了!”
说着话,他就将注意力落在了门口瞧热闹的两个小太监身上。
只见他眉梢高挑地剐了一眼小喜子,对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太监,厉声吩咐道:“还不赶紧把他给咱家拉下去关起来!”说完,他就再也不看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的几个人,胡乱将丢在地上的袍子往身上一披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赶着去见尔芙了。
从头到尾就很是冤枉的小喜子,欲哭无泪地看了眼两个同伴,乖乖伸出了手,任由二人架着他往外走,带着哭腔的唠叨着:“你们说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这一眨眼的工夫,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被甩了两个大嘴巴,也不知道张公公回头会把我打发到什么地方去,这辈子怕是没个指望了。”
押着小喜子出来的两个小太监,和小喜子都是一块进内务府的同年,当初被送进内务府的一帮小伙伴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了,关系自是亲近的,所以也没有太为难他,一出了正院就松开了他的胳膊,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失落的小喜子:“你也别说这丧气话。
张公公虽然为人严厉了些,可是待咱们手下人是真好,他也就是这会儿气急了,估计待会儿消消气就把你放出来了,你说说你也是,怎么就不拦着点侧福晋呢!”
“咱们是个什么身份,我还拦着侧福晋!”要是不提这话,小喜子还不好倒苦水,有了同伴这句话,他也就将心里的那点子不痛快都说了出来,反手指着自己个儿的鼻尖,又戳了戳冠帽上的鎏金顶子,嗤鼻一笑的自嘲道,“你是没瞧见侧福晋过来时候的样子,那火急火燎的,连她身边的大宫女都拦不住,我一个没品级的小太监去拦,那我才是真不要命了呢!
我也明白张公公是被侧福晋突然闯进来吓着了,迁怒了我,我就是气那个小丫鬟太不明白事了,怎么就能这么明晃晃地把我往枪口上送,但凡是个会说话的,也不能这么说呀,我兴许也就不会被张公公甩了两个大嘴巴!”说完,小喜子就恨恨地回头望了眼出来的角门,暗自思忖着,要是让他抓着机会,一定好好收拾收拾那个多嘴多舌的小丫鬟,让她好好明白明白什么是为奴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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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小喜子被张保关进了柴房,自怨自艾地嘟哝着吐苦水。
那边,张保也不自在,才一进上堂的门,张保就连头都不敢抬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磕磕巴巴的叩首道:“奴才有罪,还请侧福晋宽宥。”
“你先坐吧!”若是往日的话,尔芙定然不会揪着这事不放,但是现在不同,她还指望着抓着张保的把柄,好好从张保这里问问话呢,所以她回忆着四爷往日的做派,似是漫不经心的低语了一句,便让张保坐下了。
不过坐下是坐下了,她却是不说责罚,也不说不责罚,只是故作高深地凝视着张保,直看得张保的脑门布满了汗珠子,才清了清嗓子,语调轻柔和缓的含笑说道:“张公公,您也不必如此紧张,您是四爷的亲近人,就算是要惩治您,那也轮不到本侧福晋的头上。
再说,这事吧,也怪我,要不是我莽莽撞撞地闯进去的话……
哎,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说完,尔芙就瞥了一眼瑶琴,瑶琴很是识趣的上前,迈着步子就要往外走,一副要将这事立马就回禀给四爷知道的样子。
可怜张保刚才对上小喜子还是威风凛凛的样子,直接就跪了。
他算是明白尔芙是不打算轻松放过他了,却也明白尔芙这般急冲冲的过来,定然是有事情找他,他现在能否保住这条命和在四爷府的尊荣就全凭他的表现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作为一个太监就更明白这点了,尤其威胁着他的,还是这么一位很受四爷很看重的侧福晋,他横着跪行了两步就拦住了要出门的瑶琴,毫无节操的抱着瑶琴的大腿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对尔芙连连磕头求饶着。
“你是个聪明人,想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尔芙笑着看了眼满脸嫌弃的瑶琴,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瑶琴回到了她的身后站定,扭头看着仍然哭丧着脸的张保,淡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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