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
若是百合真的想借守孝躲过选秀,需要做些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
“完了!”
想明白这点,尔芙慌乱地摔了手里的茶盏,蹭地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子,颤抖着手就抓住了瑶琴,满眼惊慌的问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和四爷可有秘密联络的法子?我有急事要找四爷确认。”
作为四爷安排到尔芙身边的宫女,瑶琴虽然早就将尔芙当成了自己个儿的主子,更不会背着尔芙将尔芙的秘密,偷偷告诉四爷知道,却也有着和四爷联络的秘法,她见尔芙这般惊慌失措,自是不会隐瞒,甚至都不顾上白娇就坐在一旁,便一脸茫然地伸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轻声说道:“后院养着的信鸽中,那只灰色的就是奴婢和四爷联络所用。”
尔芙闻言,不等瑶琴反应过来,便踉踉跄跄地要往外走。
坐在旁边一直关注着尔芙的白娇见状,忙一把拉住了尔芙的胳膊,急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被阻拦下的尔芙闻言,双眸泛红的回过头,推开白娇抓着她胳膊不放的手,颤声道:“我需要和四爷确认一件事情!”
“确认什么?”白娇似是也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相信的追问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尔芙被白娇半路拦下,几番说话,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她将那天四爷和她说的话,一一对白娇说了一番,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才仿佛松了口气似的颤抖着手,接过瑶琴重新奉上的热茶,紧紧地捧在手里,满是痛苦的低声说道:“我和额娘的关系虽然不大好,可是我却也不愿意她受到伤害,也许都是我多想了,毕竟额娘执掌瓜尔佳府这么多年,身边定然有不少忠仆,就算是百合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从外归来的庶女罢了,想来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做到这事吧!”说完,她就将问询的眼神投向了白娇,这是一种需要得到肯定答案的眼神。
白娇知道尔芙心性柔软、和善,见尔芙这般,忙点了点头,生怕刺激到心底如阳光般温暖的尔芙想不开,同时给瑶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按照尔芙原本的打算,立刻去给四爷发个消息,确定下尔芙的额娘郭络罗氏的安全,而她则出言安抚着几近崩溃状态的尔芙,尽量转移着尔芙的注意力。
这样的方法,显然很有用。
白娇舌绽莲花的一番话,让尔芙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了一抹浅笑,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额娘这些年和小妾斗,将整个瓜尔佳府都拿捏在手里,哪里是百合能轻易伤害到的,我估计就算是木苏里氏,若是对百合心有戒备,也不会让百合得逞的。
好了,我也是关心则乱,稍后,我给额娘写封信,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眼见尔芙暂时冷静下来,白娇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好一番话,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尔芙也没有放白娇离开,反而笑着让瑶琴将厢房收拾出来,让白娇留在庄子上过夜,“铺子那边的事情都已经上了正轨,你也该抽空休息休息了。”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留下陪你吧!”白娇倒是无所谓,她也没有择席的习惯,再说她也想要和尔芙多聊聊,别看尔芙和她说说笑笑的好像没事人似的,可是白娇却知道尔芙并没有忘记丧子的伤痛,不过是将那些痛苦都压在了心底,而晚上是一个人最容易流露出脆弱的时候,她希望能借着机会和尔芙好好聊聊,让尔芙能彻底放下。
放下二字,说来容易,其实很难,起码凭白娇是没办法让尔芙忘记痛苦的,即使白娇已经很努力的劝说尔芙,还拉着尔芙在庄子转了几圈散心,也没能让尔芙打开心扉,反而将自己累趴下了。
昏黄的烛光下,尔芙吃了口小生子自制的肉皮冻,将手边的执壶拎了起来,将执壶里剩下的酒水,分别倒在了二人的酒杯里,拍了拍有些热的脸颊,笑着说道:“喝完这杯酒,咱们就散了,各自回房歇了吧!”
白娇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成吧,依你了!”
说着话,两人就相视一笑,举杯一碰,一块将杯中的酒水干了,不同于尔芙和百合一块喝的黄酒,尔芙和白娇喝得是上好的自酿葡萄酒,后劲十分大,尔芙又足足喝了有小半坛之多,这一洗漱完就很是疲惫地躺在了床上,打着轻轻的鼾声,彻底睡熟了。
尔芙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她和白娇在房里喝酒的时候,百合那边也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跨院的廊下,竹制的躺椅上,她身上搭着一件夹棉滚风毛的披风,神色诡异地望着天边的上弦月,侧耳听着上房那边的动静,待上房那边的烛光都熄灭了,终于笑着站起了身子,扭头对着身后跟着的瑜儿,淡声说道:“你说若是她知道她的一时心软,最终害了她额娘落得这样晚节难保的下场,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格格,您说什么?”瑜儿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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