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你想爷怎么给你做主呢?”四爷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妾身知道您事忙,也不愿意拿这些小事来打扰您,只是妾身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想来您也听底下人说起过了,妾身之前在外面开了个卖胭脂水粉的小铺子,赚些散碎银子,因为铺面所限就直接开在福晋那家炫彩坊的对面,虽然比不得炫彩坊的生意好,但是也确实是分薄了炫彩坊的客人,妾身想着福晋身份尊贵,又要操心府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便也没有拿这些事来惹福晋不高兴,却没想到……”说到这里,乌拉那拉瑞溪含泪抬眸看着四爷,打住了话茬,只一味地挤着眼泪。
不得不说,乌拉那拉氏从成为侧福晋的那天起,看起来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愿与其他妾室一般学那副矫揉造作的做派,但是却学会要如何使用女人最擅长的武器眼泪说话了。
只可惜,她不大能理解一个人被打扰清梦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体验。
正在努力和周公作战的四爷还哪有闲心去怜惜眼前梨花落雨的乌拉那拉瑞溪,再加上乌拉那拉瑞溪那意有所指的话,更是让他不高兴,他现在还能忍住不骂人,那就已经是他的修养好了,他接过诗兰送上的浓茶抿了口,冷冷道:“有话就说,有什么委屈就诉,哭哭啼啼的能解决什么问题,平白让人看笑话罢了,你好歹也是侧福晋,别学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竟想着怎么恃宠生娇。”
说完,他有些嫌弃地瞟瞟手上端着的茶碗,咂咂嘴儿,将茶碗撴在了茶桌上。
这壶茶泡得太浓了,茶味太重,还有些土腥味,喝着发涩,苦得舌头都有些麻了,不如苏培盛的手艺……四爷还有闲心去计较这些芝麻绿豆的小问题呢,可见他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乌拉那拉瑞溪跪在地上,心里暗骂,面上却仍是那副哀哀切切的模样,抽泣着、哽咽着,反正就是不吱声,毕竟瓜尔佳氏那个贱婢还没有出来,要是能引得瓜尔佳氏激动之下将这黑锅揽上身,不愁她丢得那些东西找不回来,即便是找不回来了,也可以让瓜尔佳氏将东西赔给自己个儿。
就在四爷不耐烦得要开口斥责的时候,尔芙这位正主露面了。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让乌拉那拉瑞溪这般难堪得跪地哭诉,但是女人出门就是不如男人那般利索麻利,她又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狼狈样,总要拾辍拾辍吧,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总不能乌拉那拉瑞溪妆容齐整如贵妇似的坐在那儿,而自个儿就好似个疯子那般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吧。
这大晚上的,伺候自个儿梳妆的宫婢都歇了,只能等着诗兰一个人里里外外得忙,给外间里坐着的四爷上完茶,再过来伺候自个儿梳妆更衣,所以她这出现得晚了些,还真不是故意要落乌拉那拉瑞溪的脸面,她明明就已经尽快梳妆了,不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挽个圆髻就出来,不过即便是她早在乌拉那拉瑞溪进门前就陪着四爷坐在这里,在乌拉那拉瑞溪这个曾经失败过的情敌眼里,依然是那个狐媚邀宠的浪蹄子。
二女之间就不存在和解的可能性。
一来是乌拉那拉氏太恨尔芙这个靠着一张无辜脸谋夺了自个儿嫡福晋之位的女人。
二来是尔芙也恨透了乌拉那拉氏这个伤害了自个儿一双子女的人,这是尔芙还没有脑洞大开的联想到有本土女重生归来这种事发生,不然她早就活撕了眼前的乌拉那拉瑞溪了。
三来就是四爷就一个,甭管是哪个女人都不甘心和人分享。
四来,也就是更简单了,乌拉那拉氏将铺子都开到炫彩坊的对面了,这是赤果果地挖墙脚行为,尔芙之前不知道妶彩坊这个山寨货是乌拉那拉瑞溪开得还好些,顶多就是心里有些不高兴而已,但是她现在知道了这点,绝对是恨上加恨。
综上所诉,既然没有可能和解,尔芙也不会故作大度,容许乌拉那拉瑞溪继续挖自个儿墙角,所以她才会那般果断的让白娇安排人去偷空妶彩坊的库房,替自个儿先小小地出口恶气,现在也不准备让乌拉那拉瑞溪好过,她装作对外面的动静全然不知的懵懂样,笑着对四爷屈膝一礼,也不等四爷叫起,边说边坐在了四爷旁边,很是亲昵地揽着四爷的胳膊,似是很体贴关心府中姐妹般的柔声道:“这大冷天的,您怎么也不让侧福晋起身答话呢,这要是跪伤了膝盖,还不够您跟着心疼的呢!”
“你倒是个好性子的,人家是过来告你状的。”四爷哪里不知道尔芙心里那点小算盘,不过他宠着尔芙胡闹都快成为习惯了,也是不耐烦继续看乌拉那拉瑞溪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很是配合的抬手刮刮尔芙的鼻尖,满脸宠溺的打趣道。
罗汉床上旁若无人的尔芙和四爷,真是气得乌拉那拉瑞溪牙根痒痒。
“告状,还是告我的状,到底是为何呢?”尔芙故作不解地扭头看着乌拉那拉瑞溪问道,同时她还不忘吩咐诗兰取来绣墩,招呼着乌拉那拉瑞溪坐下说话,一脸体恤关心的笑着招呼道,“有什么不高兴的,坐下慢慢说,四爷就在这里,真要是我对不住你,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赔不是,保管不会让妹妹受了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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