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能凑合也必须凑合,因为不可能再有别的兵马可供调遣。
荆州缺乏物资粮草,高玉瑶领大军入蜀州,补给只能从江南运送,担当此任务的,乃是后来新组建的金陵水师,时间不长不说,也并无实战经验。
是了,周少瑜的打算,就是从后断粮道。一旦失去后勤补给,留给高玉瑶的选择,只能是退兵。这也就意味着萧姽婳仍旧能够保留蜀州偏安一隅。
“且先命人查探运粮船队行踪,此外,遣人秘密串联,想办法使其他不在掌控之内的水寇暂且团结一同劫粮……”周少瑜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打算却也简单,固然可以直接带人前去,但这便意味着安沁这支人马的彻底暴露。是以先让那些真正的乌合之众上场混淆视听便也是应有之举。
假若这些人就能够拿下,那自然再好不过,他周少瑜还不在乎那些粮草物资。若拿不下,再行出兵也不算迟。
当然了,单凭粮草和些许军备物资,恐不足以让这些乌合之众冒险去劫,可若是换成别的呢?
“听说了吗?那劳甚子大梁太后在蜀州亲征战事并不顺利,此番意图重赏犒劳千军以激励士气。为达效果,直接命人从京师拉来上万两白银黄金!”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落草为寇者,几人不爱钱财?为此豁出命者,比比皆是。
但若只是如此,还不足以达到效果,互不统属之下,想要联合是非常难的。而不联合,没谁有这个实力却劫金陵水师的船。
好在安沁驻于云梦泽也不是白费,固然统合的总人数有两万,但名义上并非一支,而是分成几股势力。除此之外,更是有暗中掌控扶持的一些所谓大头目大当家,由他们一同出面起头串联,成功几率顿时大上几分。
“如何分配?不谈虚的,便按人头算,谁出的人多,谁就分得多,还有,咱们要劫的,可不仅仅是那些金银,莫要忘了,那可是金陵水师,天下间顶好的战船,难道尔等就不动心?你们如何分配我不管,我大可多分润出一些金银出来,但我至少要五艘战船!”
“放屁!你若实力大增,我等便是多分金银又有何用?金银我要,战船也断不能少!”
“照我说,还分什么分,谁有实力劫走就归谁,觉得自己实力不够的,自己找人合伙去。我等可是水寇,哪讲那么多规矩。”
“这法子不错,某支持。”
“某也觉得可行……”
他们哪里又知道,其实一切的分配提议,那都是出自于周少瑜,只不过由人出面执行而已。唯独没想到的是,最终能通过的居然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一条。不过想想似乎也并不意外,本来就都是水寇么,你还能指望他们如何?
总之,不管作何选择,只要能让这些水寇暂且抱团对大梁的船队进行阻劫就行,能达到目的,管那么多作甚。
对周少瑜而言,心里头还是有些焦急的。
到目前为止,大梁后勤补给的运输船队仍旧尚无打探到任何消息,而这边水寇们看似暂且达成共识,但散乱成沙的状态,想要进一步抱团同样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假若这个时间段里,萧姽婳已经落败……
“哎……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若还是不行或者来不及……”江畔,周少瑜长叹。
蜀州,宕渠。
随着一处粮仓被烧,高玉瑶似乎变得急切起来,兵马的调动愈发频繁,稍有些许机会,便会出兵强攻,说起来似乎很残酷,因为此举无论怎么看,都是因为现有粮草不足以撑到下一波粮草抵达,是以只能采取此策消耗兵力减少粮草损耗,又或者是赶在粮草耗尽之前获得胜利。
也因此,萧姽婳一时间的压力极大。但同样的,将士们士气却极为高昂,因为大梁军越急躁,也就越证明,只要坚持下去,大梁军自然会撤兵,那么胜利,就是属于他们的。
“铛铛铛铛……”
鸣金之声远传,对于一处营寨久攻不下大梁军如潮水般撤去。而作为防守方的萧姽婳一方兵马,则大声欢呼,以五千人守住三万人的攻势,并且造成敌军大量死伤,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庆贺的。
“报,鹤山营寨已送来信息,此战鹤山营寨参战人数为五千三百二十七人,阵亡一千四百五十三人,重伤者二百七十一人,轻伤者九百零六人……”
单听此数据,便知此战多么激烈,毕竟按照常态,直接战死者一般都不会超过伤者,真正的阵亡,大多数都是出现在伤后。
“经过清理整点,鹤山共留下敌军尸首七千六百二十八人,俘二百一十二人……”
萧姽婳听到此处,忍不住点了点头,因为被牵制,压根无暇顾及鹤山营寨,不想后者竟凭一己之力守卫了下来,不但如此,还打出了一比七的阵亡比。
假若这样的战事再多来上几次,那么兵力上的劣势还能差多大?
“等等,鹤山营寨……”萧姽婳忽的一愣。“这莫不是前几日于成英主动请缨的那一处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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