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倒吸着气呆怔了许久,心里又惊又喜,突然觉得自己太厉害了。
连红祥都抵挡不住她的蛊惑,除了毋泪,她便是天下无敌了。
水善暗自在心里窃笑两声,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周围不安全,很可能被人看到。
水善转着脑袋看了两圈,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偏僻的小阁楼,扛着红祥就往那小阁楼去。
也不知道她蛊惑的能力可以持续多久,绊住红祥也只是权益之法,并非长久之计。
水善小小的身体承担着红祥如高山般的重量,压得她快要断了腰,每走一步都是艰难至极。
想她本来长得就较小,在这奄冉阁被搅乱了气息,更是虚弱的很,这会还要背一个大男人,看着很是有些心酸。
但幸好小阁楼离得并不远,水善坚持一下终于把人背到了阁楼门口。
水善大喘着气用力推门,发现那门重的很,比一般的阁楼门都要重。
水善歇了口气,一鼓作气重新去推,这回终于把门脱开了,却是被门内突然涌出的灼烈气息击的倒退几米远。
水善插着腰缓了许久才从眩晕中找回理智,那满是压迫感的死亡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里面难道就放着敛魂杵?
水善没有过多犹豫,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收敛呼吸,朝那大门靠近。
手放上房门就感觉有千万蚂蚁钻进了身体,在身体里四处乱窜着,搅动的五脏六腑很是不适,呼吸都变得沉重。
光是站在门口便已如此难受,水善不敢想象进到阁楼里会怎么样。
她和敛魂杵相克,她必须亲眼见见敛魂杵究竟长什么模样,是何邪物。
水善推开门,伸腿跨进了门槛。
水善将红祥藏在了阁楼的一个隐蔽角落,用一面屏风挡着,希望不要太早被人发现。
水善寻着那令她眩晕的气息慢慢往楼上去,双腿僵硬的一步步踏上台阶,离那气息源泉越来越近,身体也越来越虚软无力,视线渐渐开始模糊。
敛魂杵乃天下第一邪物,聚集天地凶煞之气,最是霸道强悍。
水善终于踏上最后一节台阶,身体一软靠在墙壁上,用力喘息了许久才稍稍清明了视线。
二楼空空荡荡,只有墙上贴着一幅诡异的图画。
图画中是一根尖锐的铁杵,精致骇然,铁杵头上有一对背对的人头雕像,一男一女,皆是阴森枯槁的老人,安然的闭着眼,却不自觉给人一种诡异的气息。
水善盯着那副图看的入迷,像是被那对诡异的男女吸引一般,不自觉的朝他们跨出步伐。
可脚刚刚迈出,身体脱离依靠的墙壁,立马踉跄的摔坐在地上,神智也重新回归脑海。
这里不是应该放着敛魂杵吗,怎么只有一幅画。
那幅画上的铁杵应该就是敛魂杵,但没想到单单一幅画便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实体在眼前,她怕是早已不堪重负化成一缕烟了。
水善控制不住脑袋的眩晕,身体的无力,坐在地上靠着墙艰难的呼吸,耳边似乎响起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水善虚弱的理智猛地一惊,眼睛陡然睁开。
有人来了!
水善艰难的拖着身体往楼下去,高高的楼梯在她眼中如同悬崖般陡峭,根本无法站立着下楼,只能四肢着地,如小狗一般爬着往楼下走。
人刚刚爬到一楼,就听见大门方向传来开门的声音,一缕光从外面射了进来,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水善最后的意识是毋泪的声音,心中对向男一万个抱歉。
她本来想看了敛魂杵便赶回后厨,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知道她偷溜出去过。
可现在是瞒不住了,向男可能又要被罚了。
水善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只是这一觉又如同刚来奄冉阁时,很不安稳。
梦里不停的做梦,各种妖魔鬼怪找上她,惊吓的精疲力竭。
水善不停与梦中的妖魔鬼怪战斗着,随时都在逃亡、战斗,精神高度紧张,没有一刻能够安心舒坦。
水善又在梦里看到了很多人,这回还见到了无风者和宫里的齐皇后、淑美人,甚至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先皇荣妃。
她的梦乱七八糟,又死回光返照般将生前所有认识的人都回忆了一遍。
难道她是要死了吗,因为看了那幅图?
不过这样也好,死了便能卸下重担,便能飘散于天地,回归自由。
水善一直都在乞求自由,但或许只有死了化成天地元气才能真正得偿所愿。
但,她想错了。
她将所有认识的人回忆一遍后,便清醒了过来。
毋泪胡子拉碴的坐在床边,愁容满面,见她醒来欢喜的如同吃糖的孩子。
幽暗如深渊的双眸这一刻充满澄澈,明亮的光泽照亮了水善受惊的心。
“终于醒了,怎么样,还不舒服吗?想不想喝水,我给你倒水。”
毋泪忙活着给她倒水,亲自照顾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下。
水善满头大汗,背上都已湿透了,显然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连带着毋泪也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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