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菲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掌心空落落，然后亲眼看着手机掉入水桶中，激起一片水花，里面养着的鱼受到惊吓，忙着四处逃窜。

Niek愣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有些局促不安：“对不起啊，菲菲，我只是想让你坐下来休息，你站了挺久，又跟我隔太远，我不喜欢。”

说完，他右手便伸进去：“手机进水就不要了，反正你这部手机也用了快一年了吧，等我买部新的送你。”

“不用了，”这水桶里不只有她不认识的鱼，还有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小生物，手机砸进去那一刹那，高雅菲清楚瞥见一堆活物从她手机上爬过，顿时一阵作呕，慌忙摁住男人的手腕，撇开脸说道：“擦干净我也不要了，上面会有味道。”

Niek又说了声“对不起”，虽然她已经强调过手机不要了，他还是坚持用纸巾仔细擦了好多遍，然后把它晾在一边。

“不如用我的手机给阿姨打过去？这边突然中断，阿姨会担心的。”

高雅菲一张脸微微泛白，两人身体紧挨着，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紧张，说话都是下意识避开与他对视：“哦，不用了，本来她找我也没什么要紧事。”

“是吗？可我刚才明明听你说着急回去。”他忽然笑了一下，又另外抽了张纸巾，手摸到她额头：“怎么还出汗了，今天不热啊。”

在他指尖贴上去的瞬间，高雅菲条件反射般也抬手摸过去，却被男人顺势握紧，亲昵地捏了两下。

“钓鱼最重要就是耐心，鱼儿上钩之前的确挺无聊，不过呢，美好的事物是值得等待的……来，我教你。”

-

在对面一连发来五张照片后，张佳瑞终于彻底被激怒，连白日里一贯的温和也再难伪装，助理才刚带上门，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手机落在一堆文件里，在屏幕的光熄灭的同时，照片中女孩儿的笑脸也一并消失。

助理吓得一哆嗦，立即去敲门：“佳瑞哥，你没……”

“滚——！”

助理是不敢贸然进去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只能满腹疑问地离开。

……

叶曦几乎把宁市周边几个城市的重点景区都翻了一遍——在跟陆局申请过后，直接联系那边的派出所，加班加点挨个排查，还把“卓俊”和“Niek”的照片都发了过去，虽然那男人很有可能还会“换”一张脸，但毕竟叶曦印象里只有这两张，一时也想不出他还会化出朵什么花。

叶曦让唐影咬着“剑桥留学”这条线，原本唐影都快要绝望了，能联系上的同学都因为时间太久记得不清，要么就是“书呆子”，除了念书，其余一概不关心。最后她抱着试试的想法，辗转联系上当时别的系的学生，有了意外收获。

“老大，”唐影才刚消化掉这个惊天秘闻，立即手指哆嗦地打给叶曦：“卓俊这个名字是真的，有个别的系的男生当时在他宿舍住过三个月，据他回忆，说是卓俊那段时间经常不回宿舍，只要有女生给他递情书，他都全部撕掉，还说……”

唐影就跟做贼似的，低声说道：“还说他好像偷偷交过一个男朋友。”

男朋友？！！

叶曦大脑顿时一阵天雷滚滚，可紧随其后地却是所有跟赵彤案相关的人和事——赵彤遇害那晚给张佳瑞发的消息，她当时着急去见的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撒谎？之后高雅菲被人跟踪，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再到现在……下落不明。

如果把这些事前后串联起来的话，就会发现……

叶曦打了个激灵，语速飞快地说道：“立即审讯张佳瑞，我现在就给陆局打电话申请搜查令，你带人上张佳瑞家里搜——这货我亲自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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