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大林第一时间就爬到了林凤和刘一刀的跟前，大声吼道：“教导员，副营长……”

最先醒来的是刘一刀，他推开伏在他身上的林凤，茫然地坐了起来，眼前的景物和人都在转动，脑袋和耳朵嗡嗡直响，只听到大林对着自己狂吼，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大林看到刘一刀没事，急忙去看趴在地上的林凤，只见林凤后背被炮弹的弹片划开了一寸多长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卷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灰色土布军装。

“教导员，教导员，你醒醒啊！”大林抱着林凤呼喊着，泪水顺着黑黢黢的脸庞流了下来，冲开了两道泪痕。怀中的林凤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任凭大林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

这时，刘一刀也清醒了一些，他晃了晃脑袋，发现大林正抱着林凤呼喊，便想起了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在关键的时候，林凤用身体替他挡住了炮弹。

刘一刀从地上爬起，拉着林凤的胳膊开始摇晃，口中悲切地喊着林凤的名字，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卫生员，卫生员！”刘一刀和大林同时大吼起来。

猛烈地炮火已经将一夫崖削成了锯齿形，上面的工事几乎损失殆尽，一连和二连伤亡惨重，一连三个排长全部牺牲了。

刘一刀此时也意识到这么固守是绝对守不住了的，便将林凤交给了匆匆赶来的卫生员，对着大林吼道：“命令部队全部撤进防炮洞里，快！”

一连和二连的士兵们接到撤退的命令之后，又纷纷向下扔了一通手雷之后，才冒着鬼子的炮火相互搀扶着往一夫崖背面的防炮洞撤退，已经有近七八十人永远地留在了阵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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