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望盯着她瞧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
“让你去猜皇后的心思,你作甚盯着我看?”慕容天涯有些不耐。
这人自从投了她这个“敌”之后,堂堂战神,就变得神经兮兮。
“行军打仗,猜对方的作战方式,倒是可行!”萧北望有些为难,“猜女人的心思……”
他要是能猜得到女人的心思,何至于光杆子这么多年?!
这辈子唯一想猜的,便是她的心思。
奈何,他使劲浑身解数……
猜不着!
她扯了扯唇角,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扶不起的阿斗。
“不如你来猜猜,北澜的边关布防,以及袁虎臣的作战习惯?他是惯使大刀?还是惯使长剑,又或者是双锏?”萧北望一本正经的发问。
慕容天涯,“……”
“答不上来了?”萧北望追问。
她委实答不上来。
“于朝堂之事,我是百无一用,可你之于军务,又何尝不是?”萧北望委实给她上了一课。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是以所涉猎之事,所擅长之事,亦有所不同。
“天涯,我能为你征战天下,但不能为你分忧朝政,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非我所学,非我所长。”萧北望圈住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好不好?”
她还能说什么,翻个白眼,转身在他脖颈处轻轻啄了一口,又叮嘱了一句,“不许坏我计划!”
成成成,只要让他跟着,什么条件都答应。
“欸,你还没告诉我,皇后想干什么?”
“她还能干什么?干蠢事!”
“……”
床榻上,慕容未知翻个身,嘴里呢喃自语,“爹,我想要个妹妹……”
慕容天涯微微一怔,仰头去看萧北望。
恰逢萧北望正低眉看她,视线碰撞,满脸幸福。
大军开拔的时候,慕容延初亲率文武百官前往城门口相送,虽说是相送,却是满心满肺的不放心。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甚好!
可诸国相会,诸事难料。
慕容延初自然是愁啊,愁得脸上都没了笑容。却见着自家皇叔依旧从容淡定,慕容延初便更是心慌,皇叔踌躇满志,打量着是要去建功立业。
待功业所成,肯定会回来夺位。
一想到这,慕容延初就更愁了!
“萧将军!”慕容延初免不得要叮嘱两句,“此去瑞南峰,一定要小心谨慎,务必……保护好皇叔的安全!”
萧北望还能不知道皇帝的意思,紧赶着应承下来,“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摄政王,不会辜负皇上的重托!”
“那就好!”慕容延初叹口气,还好,还有个忠臣良将。
“只是有句话,臣不知当不当讲?”萧北望近前,压着声音说。
慕容延初心里一紧,“萧将军但说无妨。”
“舍妹近日前往庙里替祖母还愿,却听闻宫里一直在找外头的姑子进去讲经,所以留了个心眼。臣虽然不知朝廷与后宫事,但请皇上……多留点心,总归是没错的!”萧北望提醒。
慕容延初皱眉,听得是萧瑾溪所言,更是欲言又止。
话到了嘴边,终只剩下一句,“朕,知道了!”
“臣,拜别皇上!”萧北望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天涯倒是没什么可叮嘱的,瞧着皇帝与萧北望耳语了一番,也未有开口。
倒是陈仪中,说了句像样的话,“摄政王此行,务必小心,还望你平安归来。”
“陈老大人倒是缺心眼,说了句谁都不敢说的话。”慕容天涯负手而立,绝艳的面上,泛着无尽的凉薄,“满朝文武都巴不得本王此去,一去不回!”
“因为老夫年纪大了,看得开一些,知道这朝堂暂时不能没有摄政王,否则……老夫怕是难以安享晚年。”陈仪中轻叹,“保重!”
慕容天涯敛眸,转身,步上车辇。
“这人愈发没礼貌了,连句谢谢都没有!”鲍不平音色低沉。
“西梁的摄政王,用不着礼貌。”陈仪中轻叹,“何况,她原就不是按常理做事之人。”
鲍不平没答话,目送车辇越行越远。
这一去东启,还真是不好说!
路上风险自不必说,得知摄政王出行,袁虎臣必定蠢蠢欲动,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宵小之辈,恨不能杀了慕容天涯而后快。
到了东启,只怕……更难!
在周遭诸国之中,西梁算不得强大,进了瑞南峰,肯定会备受刁难。
思及此处,鲍不平幽然叹了口气。
人群之中,孙清酒让慕容未知骑坐在自己的肩头,如此,能看得更清楚一点,“都走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小家伙眼眶发红,爹娘全都走了,他这心里哪里能好受,没哭已经不错了。
“未知,咱们回去吧!”萧瑾溪宽慰,“你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底下人议论的时候,慕容未知悄悄的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此去凶险,很可能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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