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脚步顿住，林晔先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早就淡了，随口对派蒙道：“好戏已经看完了，我们回吧，这儿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派蒙一脸茫然，有些犹豫地看向宛烟：“那位小姐有话要说呢。”
钟离也看了一眼宛烟，眼神平淡而温和：“在下不过班门弄斧，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的，与翰学、逸轩两位研讨也是一样的。”
宛烟明显没想到他们会是这个态度愣了一下，但她并不愿意就此放弃，急忙道：
“一个问题，我只想问先生一个问题。”
林晔脚步顿住了，不知为何，派蒙感觉这时候林晔身上的气息很复杂，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一样。
钟离看了林晔一会儿，似乎叹了口气：“林晔，有些事总要面对的。”
林晔呼吸一顿，最终长长叹息，回头看向宛烟：“我不是怕我自己怎么样，我只是怕有些问题的真相，让别人难以接受。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问吧。”
“我们先去个安静的地方吧。”宛烟有些疑惑林晔的态度，但开始看向钟离。
钟离点点头，一行人在画舫上找了个不引人察觉的安静角落，宛烟这才缓缓道：“我只是想问问先生，你觉得被岩神杀死的魔神，全都是邪恶的吗？”
这话让荧和派蒙都惊了一跳，也下意识看向了钟离。
钟离只经过了短暂的思索便回答道：“善与恶暂且不论。岩王帝君尊重契约，所以死于他手的魔神，一定是打破了某种契约。”
宛烟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嘲讽：“可是，我在考古的时候，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盐之魔神的传说。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她是一位善良的魔神，却还是在战争中被摩拉克斯…用不光彩的手段暗杀了。”
这话让派蒙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觑着钟离的脸色：“不，不会吧？”
钟离并未说话，林晔却轻笑一声：“我刚才说过，有些问题的真相未必会让你满意，但你仍然想要了解这段历史，是吗？我问你，你是否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林晔的话有些重了，让宛烟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她就镇定心神：“是的，这就是我的选择。”
“林晔……”派蒙有些紧张。
林晔现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感觉，让她又想起了奥赛尔解封的那天。
不过很快，这种气息就在林晔身上烟消云散了，他似乎很无奈地长叹一声：“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走吧。想要知道那段历史，就应该亲自去那个地方看看才行。”
说罢，一行人便乘船离开了珠钿舫。
回港口的船上，林晔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画舫，喃喃道：“啊，好像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派蒙距离他最近，听见他的嘀咕有些疑惑：“你说是什么。”
林晔回神，摇摇头：“没事，还是去地中之盐吧。”
……
“之前从荻花洲入璃月的时候就看见这些奇特的白山了，近距离观察的时候才觉得这真是壮观啊！”派蒙仰头看着那呈螺旋状的山峰，由衷感慨道。
宛烟也被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荧走到最近的一处，用手指敲了敲白色的岩石有些惊讶：“这些都是盐吗？”
钟离颔首：“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位盐之魔神死亡时留下的痕迹。”
“这也太大了！”派蒙惊呼，“魔神的死亡竟然能造成这样的破坏。”
“这就是摩拉克斯暗杀盐之魔神的证据，整个地中之盐都被那位魔神死时的怨念变成了这样。”宛烟说道。
林晔看向她，眼神中竟然带上了一丝怜悯。
钟离道：“当年那一战对于整个璃月来说并不多了惊天动地，整场战斗所波及的也不过地中之盐以及些许荻花洲的土地。”
“荻花洲？说起来我们过来的时候，一路上看到了好多小石像，那些也有什么讲究吗？”派蒙想起来，问钟离道。
“不知你们游历大陆，可否曾听闻，轻策庄曾有恶螭作乱。”钟离问。
荧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路过轻策庄时听那里的老婆婆说过一些。”
“当年恶螭不甘于小小轻策庄领地，遂派人扮作流民投奔盐神治下，想借此理由与盐之魔神开战。”钟离缓缓说道。
宛烟却道：“不对，分明是盐之魔神与那恶螭谈判时，被摩拉克斯暗中算计，死于非命！”
钟离看她，眼神无波无澜，继续道：“恶螭确实想与盐之魔神谈判，但盐之魔神知晓对方的恶意，又出于保护自己治下子民的想法，与恶螭在地中之盐开战。最终受自己子民的背叛，因一箭而亡。”
宛烟皱眉：“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那个地方，就是当年那人射箭的地方，你想确认真实，大可以去看看。”林晔指向白山某个方向。
宛烟看去因为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眼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一行人便陪着她爬上陡峭的盐山，果然在林晔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手握长弓做逃离状的人形盐雕。
林晔看着那雕像的眼神很冷，语气淡淡的：
“人类怎么会知道魔神死亡时会散发出何等威能，这个时候才想要逃，简直痴人说梦。”
派蒙小心的凑到荧身边：“我总觉得，这个样子的林晔有些可怕。”
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制止了派蒙的低语。
钟离叹了口气：“那边有一个与盐之魔神有关的遗迹，或许那下面会有能让你明白的东西。”
“那我们快走吧！”派蒙连忙道。
前往地中之盐的路上，荧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钟离：“盐之魔神死后，那恶螭去哪儿了？”
“整个碧水河都是他的血。”林晔说道。
荧一愣，紧接着听钟离道：“后来，与那位盐之魔神交好的魔神赶到，目睹了好友的死亡，一怒之下斩灭了恶螭。恶螭的血形成了整个碧水河，为了平息魔神怨念给荻花洲带来的影响，岩王帝君以尊像镇之，又令夜叉镇守此要道，才让荻花洲有了这几千年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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