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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生死置之度外

“呵，朕没有这样的女儿。”今上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将颇有些厌恶的目光投向了苏予锦，沉着声音问道，“苏予锦，你可知罪？”

“予锦无罪！”苏予锦立刻绷直了脊背，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今上的双眸，尽是坦荡，“后宫之内行巫蛊乃是死罪，陛下，予锦怎么会做这样的糊涂事？更何况，予锦早已将娘娘当做了母亲，陛下亦是我的亲人，予锦又怎么会如此狠心？”

“说的倒是好听。”今上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说什么一样，并没有被这番说辞打动半点，“刘公公，将那个巫女带进来。”

“是。”刘公公答应了一声，一拍手，殿外立刻有两个小太监押着一个手上和脚上都戴了镣铐的巫女走了进来。

那巫女传了一身黑色的衣裙，长发凌乱，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苏予锦身边，缠着声音对她说道：“公主，是我无能，没能完成公主所托之事！”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家小姐怎么会托你什么事？！”若水急的眼睛都红了，死死瞪着那巫女说道。

“放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今上震怒，爆喝一声，殿内立刻便安静了下来，“那巫女，你自己说！”

“是。”巫女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开口说道，“我名稚，原是苗疆人士，一年前躲避灾祸逃来了京城，为公主所救，那时公主听闻我会巫蛊之术，便悄悄将我留了下来。公主一直在寻找机会入宫，后来终于得偿所愿，这才秘密将我带了进来，施行巫蛊之术。”

听着她的话，苏予锦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的可怕。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什么巫女稚，然而她知道，那个想要害她的人，能够编出这么圆满的谎话，必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说小姐救过你，小姐便救过你吗？”梳玉咬着牙，死死瞪着巫女稚问道。

巫女稚敛了眉，从腰间摸出一块铭佩，呈给了一旁的小太监，看着小太监上呈给了今上，才开口道：“这是公主贴身之物，乃一年前公主所赠，陛下，我所言句句是真。”

铭佩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一般王亲贵族之家的人都有，这铭佩正面刻着所有人的名字，背面则是各家专门的图案。

方才巫女稚拿出来的这一枚，正面赫然刻着苏予锦的名字，而背面，正是代表着苏家的青山图。

“苏予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今上将手中的铭佩扔给了刘公公，冷冷的开口问道。

这个局布的如此精密，连自己的铭佩都用上了，苏予锦知道，自己没有证据，此刻不论说什么都会变成狡辩，于是她垂了首，咬牙道：“陛下明鉴，此事予锦愿一力承担，与皇贵妃娘娘和康宁宫无关，与苏家和我的两个侍女也无关！”

“小姐！”梳玉和若水同时喊了出来，苏予锦却回过头，给了她们一个警告的眼神。

“好一个怀宁公主啊，竟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诅咒于朕？！”今上显然是对苏予锦已经失望至极，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愤怒，“来人，将她拖下去，即刻杖毙！”

一听到杖毙两个字，苏予锦浑身一颤，梳玉和若水登时便哭了出来。

而早就被免礼站到了一边的汪芙蕖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呵，这可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啊！

“陛下！”德妃忽然哭出了声来，她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今上，泣道，“请陛下三思啊！臣妾绝不相信予锦会做这样的事，陛下，前有洛阳后有西北，锦儿她一心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啊！怎么会图谋不轨呢？”

“她是为了朕的江山，还是为了江山？”今上皱眉，冷声问道。

神色一僵，德妃没想到今上已经怀疑苏予锦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眉也紧紧的拧在了一起：“陛下，臣妾愿以性命担保，此事必有隐情！请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再查一查吧！”

看着德妃已经哭红了的眼睛，今上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他喜欢德妃是真的，再回想起往日里苏予锦所做种种，便也觉得或许这事真的另有隐情。

看出今上的表情有些松动，汪芙蕖赶紧开口道：“陛下，人证物证俱在，慧妃娘娘差点因此丧命，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您不怕……”

话说到这里，汪芙蕖便及时住了口，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慧妃已经因此卧病在床，陛下，您不怕下一个就是您吗？

“陛下！子不语怪力乱神，您是明君啊！臣妾求您，看在苏家世代为国尽忠的份上，再查一查吧！”德妃忽然深深的伏下去磕了个头，她身后，康宁宫的一众宫婢奴才也都跟着磕头求情。

他们平日里都受过苏予锦的好，自然知道娘娘喜欢的这位公主绝不是什么会行巫蛊诅咒陛下的人，一时间，殿内充斥着低低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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