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空玄心头狠狠一跳，旋即推开了莘如卿，一扭头便冲出门去，瞬息之间赶到了端木意的房间。

床上却空无一人！

珈蓝族后山的断崖边，端木意脸上的纱布被挑落在一边，全身上下都被花瓣裹住动弹不得。她整个人悬浮在崖外，只要花瓣一松，她便只能摔下去。

莘雪柔却还想多欣赏一下她如今丑陋的脸。

“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帝空玄怎么会喜欢你呢？”莘雪柔大笑，“他不过是怜悯你罢了！等你死了，卿卿也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他就将彻底属于我了！”

端木意平静地看着她，淡道：“连亲生妹妹都是你的牺牲品，果然是好手段。”

“那又怎样！是我先遇到他的，他从始至终，都注定要属于我！”

端木意弯唇一笑，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诛心的话：“哦？是吗？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属于你过。”

莘雪柔眼底一片猩红，她手掌紧紧一握，花瓣骤然松开，端木意瞬间消失在了崖边。

然而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飞身扑出悬崖，拉住了端木意。

崖下就是数不清的散弦力，端木意不敢释放灵力，崖上的人也不敢。两人对视一眼，旋即端木意一脚蹬在了崖壁上。帝空玄同时手臂使力，轻声将她拉了上来。

莘雪柔没想到帝空玄竟然能这么快赶到，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阿玄，我——”

她话音未落，帝空玄已经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莘雪柔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捏住了咽喉，双脚离地，不停地扑腾着。

她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快要窒息。

“不要，不要！”莘如卿拖着虚弱的身体赶了过来，跪在地上哭喊道，“阿玄，你放了我姐姐吧，求求你了！”

帝空玄的目光从她身上漠然转过，落在莘雪柔的身上：“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们，别打她的主意！”

“阿玄……阿玄……”莘如卿低声叫着，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透明，一点点破碎。

她悲伤地望着帝空玄，说道：“用我的命，换我姐姐的……”

帝空玄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便被莘雪柔挣脱了。

莘雪柔扑上去想要拉住莘如卿，却拉了个空。莘如卿的魂体也变成了无数的光点，飘散着飞往四面八方。

莘雪柔跌坐在地上，有些失神。

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缩在她的身边，睡着的时候还会吧唧小嘴，那么乖，那么听话。

“卿卿……”这一刻，莘如卿被嫉妒和恨意蒙蔽的心里，突然间好像破了一个口子，那么一点点的悔意从里面长了出来。

帝空玄抱起端木意，从她身边经过时，淡淡说道：“离开珈蓝族，这里不欢迎你了。”

莘雪柔缓缓起身，竟然一扭头，跳下了悬崖。

端木意越过帝空玄的肩头，看见她如同一只断翅的蝴蝶，只留下一闪而过的一片衣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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