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空玄越听越觉得，月如霜那厮简直就是个混账无赖纨绔子弟。

偏偏帝嘟嘟对他还是一脸崇拜，叽里呱啦说了半个时辰关于月如霜的事情，又说了他们一起玄夜学院的路上发生的事情。

等帝嘟嘟说到月如霜让他喝酒的时候，帝空玄忍不住了。

他一巴掌拍在帝嘟嘟的屁股上。

帝嘟嘟闭了嘴。

“寻欢作乐、骄奢淫逸、还让你喝酒……”帝空玄的心里腾地冒起了一簇火苗，张牙舞爪点燃了他的怒气。

帝嘟嘟缩着脖子，没有意识到他在无意之间，已经让亲爹和干爹之间有了嫌隙。

“他月如霜就是这么教小孩子的吗！”帝空玄咬牙切齿。

“呜呜呜，还不是因为嘟嘟没有爹。”帝嘟嘟伸出肉嘟嘟的两条手臂，抱住了帝空玄的脖子，蹭着他的侧脸说道，“爹爹不要赶嘟嘟走啦。”

小包子的动作神奇地浇灭了帝空玄的怒火。

他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你说我是你爹……那你娘呢？”帝空玄抱着他问。

帝嘟嘟低下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忽然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地说道：“不知道，娘飞升的时候就和嘟嘟失散了，她一个人好可怜，一定会被欺负的。爹爹以前教过嘟嘟，我们要一起保护娘亲，可是现在……”

帝空玄有些头疼。

这小家伙说得有理有据，他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但是要一个记忆完全空白的人，去接受自己有了老婆和孩子，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帝嘟嘟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没有再强求帝空玄想起什么，只是软糯地求他陪他玩一会儿。

父子两人一起去了书房，帝空玄在桌边看书，帝嘟嘟趴在床边的软塌上修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帝空玄这些天已经把玄夜大陆的历史都了解透彻，如今正在看一本山河志，等他合上书本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帝嘟嘟趴在榻上，撅着小屁股，口水流了半边脸。

帝空玄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他翻过身来，认真地擦掉他的口水，然后整理了一下他睡乱的小衣服，也没有叫醒他，只是将他抱在怀里，那自己的衣服裹住他，走出了门。

夜幕降临，有些凉意袭来。

帝嘟嘟却依旧觉得温暖，甚至比过往每一刻都温暖。

他迷迷糊糊地扒住了一个坚实的肩膀，喃喃道：“爹爹……”

恍惚间，帝嘟嘟听到了一声轻笑，他迷瞪着眼睛坐起来，便看见满屋子亮闪闪的夜明珠，桌上的银盏冒着腾腾热气，里头是一碗鸡丝面。

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的男人，回头看来，眉眼如画，笑盈盈地说：“乖儿子醒啦，快来吃饭。”

帝嘟嘟心口有些失落。

想必是他睡熟了，爹爹把他送回来的吧？

果然，月如霜又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到处认爹认妈的毛病？从你跟着我入学开始，我已经多了十几位夫人，又被戴了十几顶绿帽子了！你招惹谁不好，这次偏偏又惹上了帝江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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