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先生？”元恒一听，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朕还以为是什么毛贼闯了华章阁，没想到是鬼先生。”

元恒站起身来，没有再对唐安辰呈保护的姿势。

元恒走到桌子前面，倒了一杯茶给鬼医子，“不知鬼先生半夜前来，所为何事？”

说完，元恒看见了鬼医子所在的地方，“原来鬼先生对父皇的遗物感兴趣？”

鬼医子还来不及说话，那边唐安辰婴宁一声，醒过来了。

感受到元恒不在身边，唐安辰往灯光这边看了一眼，“你渴了吗？”

只看见了元恒。

元恒“嗯”了一声，声音比之刚刚和鬼医子说话的时候轻柔了许多，“你渴吗？朕给你倒杯水？”

“唔，好。”唐安辰半眯着眼睛，应道。

忽然间，唐安辰看见了旁边的鬼医子。

鬼医子刚刚和元恒说话的时候，已经揭了脸上的面巾。

电光火石之间，唐安辰突然间想起那些画上的人是谁，也想起那熟悉的字迹是谁的了。

“师父！”唐安辰猛地坐了起来。

“嗯，睡醒了？”鬼医子看了一眼唐安辰，声音比之刚刚温柔了不少。

“师父你怎么……”唐安辰上下扫了一眼鬼医子的衣着，不会是来做小贼了吧？“师父你不会是因为太想我了，所以才半夜过来的吧？”

这下子肯定是走不了了，鬼医子干脆坐下来，指指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为这个过来的。”

“所以……师父……那些画像上的人……真的是你？”唐安辰惊讶，“所以……师父你真的和先帝有过一段情？”

鬼医子没说话，将盒子拿到手里，翻看了里面的东西，一张张，面无表情地看。

看着鬼医子这样的表情，唐安辰不禁怀疑到底是不是有过情了。

这个样子，不像是有啊。

倒像是有仇。

“呵，”鬼医子冷笑一声。

“师父？”唐安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来，拾起来一张散落在桌上的画。

上面的女子正在荡秋千，秋千架在一片花海中，上面缠了藤蔓。

女子着一身粉色衣服，即使是只露了侧脸，面容也是姣好。她仰面看着天，脸上带着笑，笑里藏着不明的忧愁。

眼角的一颗黑色的小痣，提示那就是鬼医子。比现在年轻许多年的鬼医子。比现在忧愁许多的鬼医子。

女子的后面，是一个穿着黑色龙袍的男人这肯定是先帝。

不过很奇怪的，两人都是侧脸，女子的面容很清晰，先帝的面容却是不清楚。

面容模糊只有一个轮廓，手上的细节却很清楚。

手指很有力量，骨节突出，很明显在死死抓着那个秋千，估计是怕人掉下去吧。

“这些图是谁画的？画师？这个人是师父？先帝也在上面？”唐安辰问元恒，也在问鬼医子。

鬼医子抿抿唇，“不是画师画的，是先帝。”

“那这个……”唐安辰指着上面的男人。

“他画的自己。”鬼医子淡淡解释，淡淡看了一眼那张画。

“所以才没有面容的么？”唐安辰喃喃道。

“所以……师父，你真的……和先帝认识？”唐安辰看了一眼元恒，又看向鬼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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