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算什么大成就!”元育斩钉截铁道,他态度坚定的让梵无劫都有些心惊,梵无劫开始认真打量这个猥琐的老道士,好像才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元育还是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或许是猥琐久了,他的背有些微微的弯曲,就像一个小老头一样。
但这一刻,元育的腰板挺得笔直,浑身散发着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凛然气息。
梵无劫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坚定和百折不挠,梵无劫忽然感觉自己可能一直小看了这位其貌不扬的老道士。
他一直认为元育藏得很深,但却并不认为元育有一颗百折不挠,斩破一切的求道之心。
如今看来……他有些看错人了(并没有)!
“大罗之下……”元育语气中混杂了不甘心,苦苦追求的希翼,无数栽苦苦追寻而不得的黯然,这一刻,元育不是一个人,他投入了证道大罗前那种黑暗中摸寻,寻觅一丝奇迹的微妙感情,生动的演绎了一个也曾意气风发,却在时光的磨砺中,渐渐磨平意气,也曾有梦想和希望,却在迷茫的挣扎中变得庸俗世故,一个被时光泡透了的老油条。
一个数千万年来,嬉笑怒骂,老不正经,但在暮年面对最后一丝希望之时,燃烧了自己的一切,甚至连长生不死也能割舍,只为朝闻道的求道者。
这一刻,他仿佛真的投入了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当中,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证道大罗前的人生和岁月,居然还比不上无数时光沉淀的那一份人生更真挚。元育这才了解到,为什么有些大罗已经证道无劫,却每每重新轮回体验过去成道的经历,甚至不惜狠狠折磨自己,打磨过去的那一份真挚情感。
就算是一个玩家,在一个游戏中投入足够真挚的感情,付出了自己漫长的人生,这个游戏对他也不仅仅是一个游戏那么简单了!
这会成为他人生的一部分!
“终为蝼蚁!”
梵无劫也心情复杂,他轻声念出这句话。
“我这是入戏太深了啊!”元育悄悄用袖子擦掉眼角盈盈的湿润,心里吐槽道:“我这数百个元会下来,什么时候苦苦寻求过大罗之道?我本身就是啊!擦……入戏太深都忘记自己是一个大罗了!”
元育嬉笑怒骂,老不正经,混不吝……这和他无数个岁月沉落绝望,磨去了意气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他的本性啊!
他去做龟公,难道是因为无法找到大罗的道路,不得已沉沦的吗?是因为他乐在其中啊!大罗无灾无劫,时间又那么漫长,谁没有几个爱好啊?就算变态了!也很正常……对吧!
为什么打造姹女宗宗主这个马甲,整天在年轻道君中厮混,骗刚刚来到归墟的新人?难道是为了更好的卧底,为了更敬业吗?当然是因为爱好和乐趣啊!
元育调整了一下心理建设,稍微出戏,不再是之前人戏合一的戏精状态,而是内心超脱其外,明白自己元育天尊,大罗身份,但又始终保持着一份全情投入,看上去感情越发真挚,但理智又超脱其外……他的演技,顿悟了!
他超脱了人戏合一的境界,达到了心在戏外,人在戏中的心相分离的境界。
老戏骨终于熬出了油,正式晋级洪荒影帝!
他背对梵无劫负手道:“只要你立下誓言,答应在寻找大罗之地,以及我未来借大罗天证道之时全力助我,这枚不死药就是你的了!”
梵无劫摇头道:“我可以全力助你找到大罗之地,但找到大罗之地后,我也有证道大罗的机会,不可能全力助你,不死药虽好,但却不能与证道大罗之机相比。”
“尽你最大的努力就好,我又不需要你舍弃自己的大罗道业来助我!”元育淡淡道:“而且不死药对你来说,是另一份把握更大的大罗之基,你走的道种法,先天宙光道种本来就有合道的机会,只是需要的时间无比漫长!”
“但有了不死药……你等得起!”
梵无劫面露纠结之色,这时候元育灌下去了一幅猛药道:“你还以为自己所图无人知晓吗?我实话实说吧!我就是魔门姹女宗当代宗主,你陷我于归墟之地,却不知我也是故意为之,就连陷入血海绝地,也是我故意的!”
“梵家的老三早就出卖了你!现在整个魔门都跟在你后面,准备等你找到了归墟冥地,大罗之天再冲上去捡便宜!”
梵无劫沉默了,他低声道:“我知道!”
梵无劫冷面道:“当年我解石解出混沌时代的金色碎片,一群人跳出来抢劫我,一个个都是魔门大佬,就算幽冥碎片强者如云,哪有那么快的。他们虽然隐藏了身份,但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我,我在他们身上的宙光痕迹上分明看到,在我赌石的时候,一个个都在旁边叫好挑拨。”
“那个打我闷棍的老魔头,就是那天口口声声说我是梵家的年轻道君……资质逆天,不逊于先天生灵的后代的那人。”
“还有说自己老了的那个老怪物,打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生龙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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