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跟我嘴硬！”呼韩邪抡起马鞭，还要抽打赵石。

石正峰走过来，拦住了呼韩邪，说道：“大汗，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石正峰看着赵石，说道：“你说自己在华夏生活了十六年，还取了一个华夏名字，为什么你这么仇视华夏呢？”

石正峰觉得，像赵石这种有华夏生活经历的匈奴人，应该亲近华夏才对，毕竟与匈奴文明相比，华夏文明是有着强烈优势的高等文明。

赵石冷笑一声，说道：“就因为我在华夏生活了十六年，所以我才恨透了华夏，我要灭掉华夏，把你们华夏男人都杀光，华夏女人都强奸，华夏小孩都抓去当奴隶！”

石正峰皱起了眉头，说道：“华夏怎么伤害你了，让你这么苦大仇深的？”

赵石说道：“既然我马上就要死了，我就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吧，让你们听一听，华夏人是怎么对待我的。

“我出生在靠近长城的一个匈奴部落里，我五岁那年，所在的部落和另一个部落打仗，我父亲被敌人射死了，我们的部落也被人家打散了。我母亲带着我逃走了，孤儿寡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肚子饿得慌就大哭大叫，母亲饿了好几天了，也没有办法，看着我，把泪水都咽回了肚子里。

“后来，母亲听说华夏富裕、繁荣，只要肯努力，老弱病残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于是，我母亲带着我一路南下，跨过雁门关，来到了华夏。

“到了华夏之后，我和母亲才知道，华夏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天堂，在华夏我们母子一样挨饿受冻，只能沿街乞讨，靠捡食饭馆里的泔水为生。”

说到伤心处，赵石情绪激动，两只眼睛红红的，含着泪水。

“后来有一天，我们母子正躲在大户人家的院墙外，饿得发昏，突然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见我们是匈奴人，就告诉母亲，说他可以为母亲找一份工作，让我们母子俩衣食无忧。

“我母亲一直在草原上生活，是个很单纯的匈奴女人，她没有多想，立刻就答应了这个男人，还对这个男人千恩万谢。

“母亲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主动帮我们的男人是个奴隶贩子，他把我们母子骗到了一间黑屋子里，抓了起来。我和母亲分开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相见过。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哭得声嘶力竭，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母亲，结果被一个男人狠狠一棍子打在了手上。母亲泪流满面，含着我的名字，被几个华夏男子捂住了嘴巴，带走了。

“我被奴隶贩子卖到了赵家领地，给一个华夏老爷当仆人，这个华夏老爷给我取了一个华夏名字，叫做赵石。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荣幸，而是莫大的耻辱！

“自从被华夏人拐卖为奴隶那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我要报复这些可恶的华夏人，杀了他们的父母，强奸他们的妻子，奴役他们的孩子！”

本来，石正峰想狠狠地教训赵石一顿，听了赵石的故事之后，石正峰的怒火烟消云散了，反而对赵石还泛起了几分同情。

石正峰问道：“后来你是怎么当上赫连部的首领的？”

赵石说道：“在华夏被拐卖为奴的匈奴人有很多，我侍奉的那个赵老爷家里就有数以百计的匈奴奴隶。我和这些奴隶在一起，笼络了他们的心，他们都尊奉我为首领。我答应他们，一定会给他们自由，带着他们回到草原去。

“有一年，华夏人过中秋节，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赵老爷一家人也沉浸在节日的喜庆里。我趁机带着匈奴奴隶们暴动，杀死了赵老爷一家人，然后翻越长城，逃到了草原。

“我们这些逃奴没有牛羊没有帐篷，连马都没有，手里只有从华夏人那里抢来的武器。我就带着逃奴们，投奔了一个弱小的部落，这个部落首领收留了我们，他万万没想到，晚上，我们趁他熟睡之际，杀了他和部落里的男人，把部落里的女人还有牛羊马匹帐篷，统统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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