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后山，树林一片。瑟瑟发抖的李念，整张脸都被眼前的三个女流氓捏变形。

这一刻，李念觉得自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被突然拦路的三个土匪各种调戏。直至身后传来言叙的笑声，孙慕鱼、秦倩、赵梦脸上的手才挨个收回。

李念淡定的整理妆容，拍了拍的肩上的衣服。缓缓起身，转过身看向许牧生与言叙。她伸出食指，瞪着两人警告道：“你们两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咱们学校的星月湖，就是你们灵魂的归宿。明白吗。”

许牧生与言叙默契的点了点。

四个女生各自站回画架前，拿起笔开始装模作样。气氛低沉了几分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后来一群人再也忍不住笑个不停。

笑声过后，大家都把注意力投放在画纸，或是周边的环境上。

李念看到突然站在她们面前的宋凝，轻吹着画纸上的墨迹，自动无视宋凝的敌意。老师分组是按成绩分的，又不是她非要和许牧生一组。不至于又怨恨上自己吧！

“到吃饭的时间，你们收拾一下，准备到过堂吃饭。”宋凝说完后转身离开。

赵梦把画稿收起来，挨个放回包里。抱着秦倩的腰，干嚎道：“总算是等到饭点，饿死我了。”

“我要把早上没吃够了，统统补回来。”孙慕鱼背着画架，跟在秦倩旁幽怨道。

几人走到过堂，拿着餐盘挨个去打饭。挨个坐在桌前，秉持着食不言的准备，为肚子而战。

李念一抬头就能看到许牧生，同情宋凝的点背。不知道宋凝有没有对许牧生说过她的坏话，如果说了，许牧生会相信吗？她嚼着米饭，思绪乱飞。

莫名想到昨天陆子明与顾泽的对话，心里多少有些想笑。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是陆子明先一步脱单。

“念念，发什么呆呢。”赵梦放下碗筷，在李念的眼前挥了挥。好奇的看向李念对面的许牧生，意味深长的收回了手。她不再搭理李念，跟孙慕鱼去餐盘。

煞费苦心的为小两口创造空间，希望他们能好好把握。

回过神来的李念，拿起餐盘跟上秦倩的脚步。

留在原地的言叙，目送着四个女生的背影道：“她们关系真好。”

“作为同病相怜的我们，也不赖。”许牧生低头搅拌着饭菜，苦笑道。

尤其是在追女生这件事上，一样的求而不得。许牧生觉得他比不上言叙，起码言叙还拥有过。而他，一直远远的看着李念。

言叙转头看到宋凝一组的人来了，不得不说宋凝长得还是满有女神气质的。可惜的是，才学上不如孙慕鱼，性格不如赵梦，气质不如李念，品行不如秦倩。

配许牧生，还是可以的。

言叙用胳膊怼了怼许牧生，提醒道：“宋大班长正看你呢。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许牧生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着饭。他话音刚落，看到宋凝坐在他的面前。言叙冲六人礼貌一笑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收拾画具。”宋凝冷冷的看了言叙，解释道。身边跟着拿着餐盘的江清，他推了推眼镜挨着言叙坐了下来。宋凝的话，江清自然也听到了。

江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们把作业交了，老师看过后，挨个把我们批了一遍。一切，都托宋大班长的福。”

宋凝并没有反驳，低头继续漫不经心的吃着饭。给了及格分，也不算太差。剩余两天，正好够她好好放纵一把。她看向没怎么动筷子的许牧生，准备和许牧生一起离开。半天没等到许牧生起身，只好端起餐盘先一步离开。

宋清看人走远了，才问道：“许牧生，你是不是和宋凝在一起了？”

“我也听大家在传，说在图书馆和办公室见了你们好几次。”言叙跟着附和道。知道放弃了的许牧生，不能为他提供线索，还难过了好一阵。

许牧生不解的看向两人，蹙眉道：“没有，我喜欢的人不是她。”

“难不成是总跟你抢第一的孙慕鱼？”江清端起碗，用眼神示意言叙道。

两人默契一笑，接着低头扒着饭。无论许牧生是喜欢谁，只要不是赵梦，言叙都乐的接受。当初他追赵梦的时候，各种美食、美色、化妆品，都被退了回来。

自打赵梦和他分手后，她们宿舍的几人直接把他当做陌生人。除了班级群外，所有的联系方式被拉黑。这一发现，让言叙意识到女孩子们团结起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言叙跟着许牧生起身，出主意道：“孙慕鱼可不好追，狡猾的跟个狐狸似的。但你要喜欢，我绝对支持。毕竟像是这种闷骚的人，能喜欢一个人，也很不容易。”

“孙慕鱼有喜欢的人，秦倩、赵梦也有。”许牧生提到赵梦，明显感到言叙有片刻的迟疑。

暑假都过去了，言叙竟还没放下。据许牧生所知，赵梦可是连着换了好几个男朋友。他拿过言叙的餐盘，在水池里清洗，洗完后交给窗口的阿姨。

言叙回过神来，说的有些言不由衷道：“她的原则条约，迟早会吓退那些追求者。早晚会发现，我才是最适合的人。”

“走吧。好好睡一觉，下午还得画画。”许牧生甩了甩手上的手，用肩怼着言叙道。

对于言叙口中的“适合”不予苟同。喜欢这种事，如果是单方面的，撑到底也就是自作多情。

两人并着肩走回僧舍，后山的人很少。偶尔能见到几个僧人外，便都是同班的学生。

回到僧舍的许牧生，躺在睡袋上闭眼休息。早上李念几人的打闹，在许牧生的脑海里回放。以前，他们也是如此的亲密，但那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

如果凡事非要有个缘由，那么他对李念动心的缘由是什么呢？

许牧生不由的想起初一那年，学校组织表演。他站在台下看着李念身穿汉服，在舞台上弹奏的古筝。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首曲子是《枉凝眉》。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对李念的感情变了质。为此还向摄影师父要了当年的录影，那段视频还珍藏在电脑里。

一恍惚，已是八、九年前的事。

如果李念永远不会喜欢他，那么许牧生希望李念永远不知道他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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