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我···”楚凤鸾并不想留宿太后宫里，她还有些丹药没炼出来，在太后宫里难免多有不便。

“若是哀家允你今日冒雨回去，淋病了，小三儿回来岂不责怪哀家。”太后拍拍她手，语气戏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楚凤鸾再推辞倒显得矫情，只得乖顺答应。

太后心花怒放，有楚凤鸾陪着，晚膳都多吃了一碗，若不是楚凤鸾害怕太后吃多不消化，太后指不定要怎么敞开肚皮吃。

眼见天已经暗下，室内烛火跳跃，太后拉着楚凤鸾手不松，让她讲多次去游历还有在四国学院的趣事，楚凤鸾脱了鞋袜，坐在太后旁边，娓娓讲来。

她的声音清丽，语调平缓，仿佛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事情。而她，不是事情主人公，只是目击者，置身高地，冷眼看着一切。

等她讲到四院大比夺魁之时，墨宸渊从天而降，将她护在怀中，昭告天下他们的关系，太后神情飞扬，颇为自豪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孙儿！”

“我原想阿渊是遗传谁，没曾想是遗传了太后您。”楚凤鸾的嘴甜令太后更加高兴，笑的合不拢。

太后年迈，一道晚上，精神大不如前，就算与楚凤鸾聊得多畅快，神色间也透着疲倦，楚凤鸾想告退，偏生太后不愿，硬要拉着继续聊。

晚秋嬷嬷在旁边干着急，可太后执拗性子上来她也劝不住，只能求助似看向楚凤鸾，请楚凤鸾帮忙。

太后疼爱楚二小姐，若是楚二小姐说话太后肯定会听。

“太后，您还不困吗？我都困了。”撒娇似往太后怀里拱了拱，揉揉眼眶，装作困乏哈欠。

“小鸾儿不如今晚就在这屋里陪哀家睡？”太后心疼的摸摸楚凤鸾细软的头发，一阵怜爱。

晚秋刚想阻止，楚凤鸾先她一步，“太后疼我我知道，可我夜里睡觉不安分，怕伤到太后，陛下和阿渊孝顺，到时若是伤到太后指不定怎么问罪。就算陛下与阿渊不怪罪，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对太后都会抱有歉疚。”

“你这丫头！真是事事都这么小心！哀家就算被你所伤，又岂舍得怪罪你！”

太后手掌高扬，沉沉落下，轻轻的拍上楚凤鸾手臂。

叹息一声，算是饶过楚凤鸾。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怎么办？唯有顺着呗！

楚凤鸾下榻穿鞋，回身给太后一个拥抱，脑袋在太后怀里拱了拱，十分依赖，太后一顿，笑着抚了抚她后背，“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煽情？”

“楚二小姐哪是煽情，是真的依赖太后呢。”晚秋在一旁含笑开口。

“就你会说话！”太后笑着呵斥。

楚凤鸾前脚刚出门，后脚太后殿内烛火就被灭掉，晚秋嬷嬷蹑手蹑脚出来，朝楚凤鸾一笑，“楚二小姐不必担心，太后已经歇下来。”

按照太后往日时间，现在已经入睡一个时辰，可太后因为怜爱楚二小姐，生生抑制睡意，撑到了现在，所以她刚服侍太后躺下，安神香都没燃，太后已经传来轻微鼾声。

殿外春雨初停，泥土混合着草的腥味渐渐升腾。

雨后初春，是生命复苏的象征。

因为下雨，星星隐匿在黑幕后。一眼望去，除了正中朦胧的一点亮光，漫天夜幕，再无其他，无星，无云。

“楚二小姐房间还是之前那间，夜色已晚，您还是早些歇息。”晚秋对楚凤鸾一直很好，温和怜爱。

“嬷嬷先去睡，我稍后自己回去。”

晚秋嬷嬷转身回自己房间，楚凤鸾对着满天黑幕，遥遥相望。

阿渊，只是几日不见，我···

就已经有些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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