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新帝司空尧便将计就计,以魔教开始了针对司空瑾的布局计划,顺便也开始了进军江都府的计划。
现在正逢司空尧以魔教布局的最后阶段,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机会。
夙梵一直等的消息终于于正月二十八早上送到了。
但消息中只说了二月二日晚上,邱澹将和一些人在南山的土地庙会合,然后一同去万祈山。
“就这样?”
九申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信,也没看出其它的东西来:“这是要我们随机应变?”
夙梵道:“也可能是安排了什么计划在万祈山等着我们。”
九申摸出沈闲给的半枚玉佩,看着玉佩喃喃道:“除了楚文政,还有什么……?”
夙梵道:“多想无益,见机行事吧。”
九申收了玉佩,叹声道:“也是,‘能应万变方可不变’……前途渺茫啊。”
夙梵也想长声叹气。
“能应万变方可不变”是沈闲对他和九申说的。
沈闲当时说,人是世界的变数,人定还是天定,谁也说不准。
毕竟这万事万物,变化长存,而变数是很难控制的。能应万变方可不变。
教中之人对他的所有教导栽培,都在于为了让他成为真正担得起玄冥教教主的人。
可是他并不是很想当教主,要不是他爹跑路了……想起夙余,夙梵就想扶额叹气。
为什么他会有个这么靠不住的爹?
夙梵道:“走了,去找裴老。”
“走……走——”
九申刚准备跳下屋檐,就看见陆曦躲躲藏藏地向这边来。
“你干嘛呢?”
陆曦被从天而降的九申吓了一跳,看清是九申后才揉了揉心口,安抚了乱跳的心脏。
“躲着我娘。她非要我穿那件肥肥的棉衣。”
陆曦说完就兴冲冲问道:“大师兄,我们等会儿干什么?”
“等会儿啊……”九申感觉不太好开口,“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离开……”陆曦愣了愣,反应过来:他的两位师兄要走了。
“那你们还回来吗?”
“不忙的时候就回来看看你。”九申嘱咐道,“你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偷懒啊,要好好念书,好好练功。
“我教你的心法每天都要练,过个两个月,你这胳膊的经络就能疏通了,到时候举块大石头都不成问题……”
九申一路口若悬河,到了裴顾新住的屋子时,已经从读书练功扯到了鹿崖镇三街的烤鸭。
马车旁,陆曦看着九申和夙梵,犹豫了一会儿,解下自己的钱袋塞给九申。
“一路保重。”
九申本来不想收下陆曦的钱,但是一想到裴顾新没有钱,夙梵也没有钱,自己也就一点钱。
也就是说路上的开销都要靠他的钱,就很心塞地收了陆曦的钱。
一番告别后,三人乘上马车向南山出发,在二月二那日早上到了南山。
南山,土地庙。
锣声鼓声鞭炮声热闹了一天,在傍晚日落前,终是只剩下香火飘荡。
春风送暖,即使高山积雪仍存,山腰处已是长出嫩绿的草芽,有了春的暖意。
太阳西斜而沉,星缀夜空,晚风送寒。
四下静寂无人,裴顾新迈着他那慢悠悠的步子,沿着窄而蜿蜒的山道下来,他后面跟着夙梵和九申,只是这两人如今都是穿了一身黑,披着黑衣斗篷,带着鬼脸面具。
“没想到今年这里来了这么多人。”裴顾新停在土地庙前,“你们先进去找地方藏着。”
“你居然想置身事外。”九申提醒道,“我们教主可站在你旁边呢。”
裴顾新望了望右侧夙梵,摇摇头道:“教主不是跑了吗?”
“谁说不是呢。”九申忽然就转了话题,“话说是真跑了还是假跑了?”
“我怎么知道?”裴顾新道,“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九申不太相信裴顾新的话,问道:“你是想诓我话还是想骗我相信你?”
“明明是护法在诓我话。”裴顾新反问,“你会不知道我这是兵分两路的意思?”
九申心想这是没话可谈了。
“走吧。”夙梵道,“时间不早了。”他说罢便先进了土地庙,九申紧随其后。
过了一段时间,裴顾新也抬步走了进去。
*
夙梵、九申和裴顾新来南山的土地庙是为了等将会到此聚集、然后一同去万祈山的那些江都府的人。
南山往北过灌黎河便是万祈山。
万祈山在百连山山脉东末处,它有四座主峰,从西往东,分别为岄岈峰、邛铘峰、青峣峰、东玉峰。
万祈山东玉峰本是黄风堂所在地,黄风堂于一百二十多年前成立,然本是籍籍无名的门派却在某一天以一种突飞猛进的速度壮大,不知何时起,已有上千弟子,且人数还在增长,这些人迅速占据了整个万祈山。
似是因为黄风堂这一名字有些土气,在黄风堂壮大的过程中,万祈山成了这名门大派的代名词,很少有人再称呼其为黄风堂,甚至报上家门,也是报上万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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