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易容比他之前那种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很像临时做出来的。
试问哪个细作会没事干换个更容易认出的易容?
九申是不相信的,除非这个细作是傻的。
夙梵对易容的造诣虽没有九申那么厉害,但他能分辨出来,此人和之前见到了那个细作并不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个,就会有差异,更何况这种差异表现在外在。
就此情况看来,昨晚桑麻已经布置了接下来的计划,计划中就有一个特意安排的南明细作。
而曾经的那个细作现今确实被抓住了,但是在桑麻手中,生死不知。
楚文政与他们商议的事情,现今遇上此事,倒是锦上添花。
邱澹起身走到南明细作面前,他细细看着南明细作那张脸,少顷,隔空抓了个茶杯捏碎,用碎片从南明细作下颌间划开了一道浅口子。
一道浅浅的血口下,邱澹辨出了南明细作脸上的易容。
那是一张人皮面具,但它是紧紧附在脸上,像多长了层皮一样。
这种易容确实不易认出。
南明细作如今被控制着无法动作,只有眼睛可以动,全程恶狠狠看着邱澹,像极了恶狗,似是下一瞬就会将邱澹的喉咙咬断。
大庭楼的众人不明白邱澹想做什么,不过他们心中都清楚,邱澹和楚文政定不是只想单纯问南明细作什么问题。
既是派到此的细作,嘴哪里是轻易撬得开的?
先不说这细作知不知道邱澹问题的答案,就算邱澹真的问了什么这个细作知道的问题,但这细作真的有可能回答吗?
这里面的不可能实在太多,况且,邱澹为何要问这个细作问题?
但若是邱澹和楚文政约好,又是另当一说。
可是这个南明细作昨晚才被抓住,真的事先约好,要么就是邱澹传了消息,要么就是楚文政传了消息。
方如容看着划了细作的脸后站起身的邱澹,不由看了眼楚文政,还有楚文政身后几人。
他总觉得这里面不止眼前所见那么简单。
邱澹起身后,向薛巳理点头后又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只道了声“请诸位稍等片刻”。
大庭楼安静无声,夙梵站在楚文政身后,心中对现在情势已经有了大致把握。
邱澹想问南明细作自然并非真想问出什么,他也无需问出什么,只要南明细作能给个相应的回应便可。
而且桑麻既然参与此事,自然也有其想法。
就算邱澹失策,还有楚文政。
再不济,他和九申现在身份也能见机行事。
等了一炷香时间,薛巳理才回到大庭楼,跟着薛巳理的是费允章和裴顾新。
众人往三人看去,多是未料到邱澹将裴顾新请来。
邱澹起身向裴顾新拱手:“裴先生。”他抬手,“请。”
这一出更是让在场多位面有不解和狐疑。
裴顾新看向邱澹手示意那位跪在地上无法动作的南明细作,慢吞吞走了过去。
裴顾新盯着南明细作的脸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易了容,我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
这句话在多数人心中激起了涟漪。
邱澹让裴顾新来认人?
楚文政看向九申和夙梵,九申走上前。
他手指在那南明细作脸上按了几下,盯着伤口大概看了看,起身对楚文政道:“用了特殊的东西,已经死死黏在脸皮上了。”
楚文政起身,请端木质派人拿了纸笔给九申。
纸笔拿来后,九申心下微叹,摸了摸南明细作的脸,简单画了肖像递给裴顾新,退到了楚文政身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裴顾新身上,裴顾新看了看画像,对邱澹道:“并不是。”
邱澹道:“多谢裴先生。”
这简单的对话让许多人心中的疑团更大了:并不是谁?这里面还有他们不知道的?
就在他们疑惑时,邱澹倏然拔剑,刺向南明细作,但被林陌崖挡住了。
不过,即使林陌崖未挡,邱澹本也不会杀南明细作。
两人的剑停着,邱澹收剑,看向林陌崖:“听端木掌门说这个细作是林先生抓到的,邱某有些疑惑想请教林先生。”
林陌崖道:“邱掌门请讲。”
邱澹道:“这真的是原先那个南明细作吗?”
此话一出,大庭楼空气冷凝。
林陌崖毫无不自在,神情如常:“邱掌门话中有话,不妨直说想法。”
邱澹道:“青峣峰南明细作是叶黎派过来的,裴先生见过,但这个并不是。”
林陌崖心中明了,邱澹早有计划,而这计划和裴顾新脱不了干系。
难怪桑麻提醒他小心裴顾新。
叶黎是桑麻那边的人,但那个南明细作并不是桑麻那边的人,说叶黎派来的,这怎么可能?
而且叶黎派来细作,裴顾新怎么就见过?
这种有漏洞的话邱澹也信?还是邱澹另有所谋?
抑或是裴顾新编了个让邱澹信服的理由?
林陌崖心中疑惑颇多,但此时说这些疑惑并非上选,邱澹既然有所准备,自然也想好了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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