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墨，喜欢你，真的好痛苦。但是谁让我犯贱呢？我就是喜欢这么痛苦的感觉。”钟离烟儿把顾南墨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痴情地看着他喃喃道，“谢谢你救了我，至少说明了我在你心底还是有些地位的对不对？我以前一直以为你的心里只有安染熙一个人，现在，你是分了一点点给我了吗？”

顾南墨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烟儿一个人对着他说了很久很久，然后把他的手重新塞进了被窝里，枕着自己的胳膊继续睡了。

顾南墨不知道自己现在心底是什么感受，百感交集。是愧疚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他一直以来看到都是她的跋扈，对他的屈服，从来没看到过话这么多的她。有一句话叫做，对你何止一点点喜欢。这句话就是钟离烟儿想对他说的。

我对你，何止一点点喜欢啊。

顾南墨感觉得到她都脑袋就在自己的手臂边上，他借着淡淡的月色，看着安静的女人。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却没有好好看过她一样。

所有的人都觉得顾南墨很温柔，温柔得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一个个都忍不住去接近他。可是事实上，他比顾北言还要难以相处。这一点，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烟儿了。

顾南墨知道自己外表脾气好，实际上很怪。烟儿了解他的怪脾气，了解他的疏远、他的伤害、他的冷漠、他的一切，却始终还在他身边。

可是他以前却只能看到她的缺点，她的死缠烂打、她的恶毒、她的心狠手辣，其实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实际上，最心狠手辣的人，是他顾南墨。

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睡着的时候，烟儿脸上没有那种让人讨厌的盛气凌人和倨傲，就和小染一样，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而已。顾南墨不知道烟儿以前是什么样的，所以他不知道烟儿为了他到底改变了多少。

顾南墨第一次有了想去摸摸她的头发的冲动，但是绝对不是出于男女之情，虽然很扯但是就是那样，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而已，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一样救下。

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其实需要很好的心理素质和演技，顾南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很难说。

清晨，窗外传来了一声清脆婉转的鸟鸣声，烟儿睁开眼睛，却是空荡荡的病床，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动作猛得椅子都翻了。门外的保镖敲了两下门，“烟儿小姐，怎么了？需要我们进来吗？”

“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把椅子碰倒了。”烟儿听着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原来南墨醒了去浴室里啊，她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吧！

烟儿抬起脚走了过去，刚刚在门口站定，门被打开了。里面的那张脸却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是你。”烟儿蹙起了眉头，“朗，这么早你过来干什么？”朗拉着自己脖子上的毛巾靠在了门框上，“我过来洗洗啊！”

“你在里面，那南墨呢？”

朗耸了耸肩膀，“你的顾南墨你问你自个儿啊！我这不是早上刚过来吗？你问我我也啥都不知道啊！”

烟儿一下子就急了，“南墨不会是自己跑了吧？”

“好了，别逗她了，烟儿会当真的。”从里面传来了男人柔和如春风的声音，烟儿一把拉住了朗的胳膊把他拉了出来，一脚踏了进去。

朗一脸无语地把毛巾往自己肩膀上一甩，哼！她还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啊！情在前，义在后……

顾南墨脑袋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有几缕调皮的褐发露在外面，因为刚洗过，闪着水的亮光，有几缕的发尾还挂着些欲落的水珠。

顾南墨看起来就是一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烟儿先是松了一口气，“你病都还没好，这个天气洗澡等会感冒了怎么办？”

顾南墨歪了一下脑袋，嘴角不着声色地勾了起来，“不会啊，外面暖气开得这么足，很暖和。”

烟儿让开了一条路，让顾南墨出去享受暖气。可是没有吹风机啊，烟儿抿了抿嘴唇，沉默地走了出去。

顾南墨和朗两个人，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你说她会不会怀疑什么？”

“不会，”顾南墨淡然地说，烟儿不会怀疑，“就算发现了什么，我会和她说清楚。”

比如说怕自己摔倒，让朗看着点。完全没有毛病的理由。虽然他们刚才是在讨论什么时候去那个地方检查的事情。在浴室里开了淋浴头，水声就可以盖住他们的说话声了。

顾南墨也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脱身，就只好和朗说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啧，你不就是仗着烟儿喜欢你，所以相信你吗？作为你的一个男性同胞，我觉得你真无耻。”朗嫌弃。

顾南墨嘴角绷了一下，“无耻就无耻，反正人老了都会无齿。”

朗：“……”顾南墨是什么时候学会讲冷笑话的技能的？

嗯，顾南墨表示，自己是和小染学的。以前在赤枫的时候，讲冷笑话的本身他们加起来都没有小染厉害！俗称“冷笑话女王”。至于小染是从谁那里学来的，顾南墨就不得而知了。也有可能是自学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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