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终究还是伏黯反应更快些，在天雷劈下来的前一刻，他揽着师淮一个转身，将所有天雷都挡在身后，这回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师淮的后背。

“伏黯！！！”风声带着破碎哽咽的呼喊。

伏黯再没了站的力气，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松开师淮，跪在了地上，单手撑着地上，才让自己没有倒地。

师淮亦跪下揽住他，伏黯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一开口，五脏六腑都在跟着疼，“又哭了...淮淮好像，越来越爱哭了...”

师淮泪流满面，他吐血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仍在闪回，令他心悸恐惧，心脏牵连着指尖，都在泛着疼。

“你记得...你一切都记得，是不是？！”

伏黯的手微微颤抖，他连为师淮擦泪的力气都没有了，深深看着他，眼中暗藏的深意，让师淮心生不祥预感。

他的指尖划过自己的手腕，像是一把利刃般，直接划开了手腕，顿时鲜血如注。

可滴下的鲜血都化作了点点灵力，泛着莹白色的光，萦绕在师淮身边，渐渐没入了师淮的体内。

师淮瞪大双眼，漂亮的杏眸已经被他哭肿了，声音沙哑质问：“你想做什么？”

他伸手想按住伏黯仍旧在流血的手腕，下一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他被伏黯禁锢在了原地，连话也说不出来！

天雷劈下来时，伏黯撑着全身的力气，直起身缓缓靠近师淮，用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师淮的泪水一颗接连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赤红地眼眶看着伏黯，溢满悲伤，唇间溢出了点点鲜血，那是他用尽所有努力也无法挣脱束缚的证明。

他大约是知道了伏黯想做什么。

于是，他看到了天雷劈在了伏黯的魂体上，他的魂体莹白中泛着赤金色，强大且纯粹，不知道经过了几个位面的磋磨，仍旧强大坚韧。

而师淮就这样，看着那一道道天雷，尽数落在他的魂体上，一点，一点，将那结实强大的魂体打散，莹白色逐渐退散，直至透明...

在彻底消散之前，伏黯眼含眷恋，对他道：“这回只用了三百年，我终于等到你了，淮淮...”

天雷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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