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谨仁被自己猜到的真相气的胸口更疼了，他朝保镖摆摆手，算是把华锦恨到了骨子里。

也是他大意了，以为华锦很好解决，没有认真去调查，白白浪费他带来的那些人。

“刚才我让你动手，你为什么不动？”王谨仁肋骨疼的直抽冷气，非常生气的责问保镖。

保镖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描述面对华锦的那种恐惧感觉，最后只能言简意赅的说：“老板，那位华小姐，杀过人。”

杀过人和会一点拳脚功夫自保是两个概念，王谨仁的保镖是不说千里挑一，也是百般挑选的好手，而且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夸大其词，有一说一。

猎豹温顺的时候伪装的像无害的大猫，也不能更改猎食者的本性，只不过是没有遇到威胁，所以不曾露出獠牙。

王谨仁不再追问，关于华锦的一切问题暂时压后，等到他伤好之后再议，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他的语气带了两分厌恶，“通知秘书，给申楚云一笔补偿费。”

这就是要分手的意思了，王谨仁对待分手的前女朋友向来大方，但是申楚云算是创下了王谨仁交往女朋友最短时间的记录，连新鲜期都没过去，直接一振就出局。

警官进入病房的时候申楚云刚刚清醒没多久，看到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华锦和季正则并没有跟着进去，他们站在门外，透过病房的玻璃仔细观察申楚云，知道申楚云已经不可能再有发展了。

吸毒是件麻烦事，季正则之后也会被询问调查，不必要现在进去给申楚云增加无所谓的错觉，让她误以为星泽还能为她解决问题，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刚才骗了王谨仁，他现在看到警官，应该快要气死了。”华锦一点都不在乎，仔细听还有点幸灾乐祸，似乎很希望王谨仁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气死最好。

季正则只是包容的笑，“那是他轻敌了，否则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把他唬住吗？”

华锦最喜欢对手轻敌，轻敌意味着无限可能，为什么不呢，她的身份是她最大的利器，几乎让她无往不利。

“真是可怜啊，她可能到现在都以为王谨仁会救她。”华锦看着申楚云楚楚可怜的面容，本来英气十足的脸布满泪痕，她的心理素质并不好，警官的几句问话就什么都说了。

“你应该回去问问她的经纪人，这种能碰到毒品的场合可不是大街上的保健品推销活动，没有身份门路，想进去都难。”华锦说的头头是道。

“已经让薛霖把经纪人控制起来了。”季正则在得知申楚云吸毒的时候就控制了她的经纪人，不过她的经纪人暂时还不知道申楚云吸毒的事情被查了出来，还以为公司是要给她升值，正在递交薛霖让她准备的一份份材料。

季正则说起经纪人的口气很遗憾，“她是我从别的公司聘请来的金牌经纪人，在她带过的艺人当中口碑很好，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华锦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她手里捧红的艺人不少，基本最后都能跻身一线，人嘛，得到利益自然就会说她的好话，利益是永恒的，不奇怪。”

出事之后，华锦调查过那位经纪人，可能是知道真相，调查的方向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不同。

她对人性向来不报希望，而人性也从来不让她失望，永远都是丑恶的时候比美丽的时候多一些，真的很容易让人厌世，这可能就是后来他再也不和仲先生出任务的原因，当个在和平社会争权夺利的富家千金也挺好的。

“你不过才成立娱乐公司，季家家风又正，看到的才少一些，你要是问问何安和王谨仁，可能都不会对此意外，招人的时候预防的会更多。”华锦委婉的安慰了一下季正则。

季正则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但是他转而问道：“羊肚菌好吃吗？”

华锦：“……”这朋友没法做了，分分钟想友尽，她总算理解了何安的心情。

远在千里之外的何安早起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还以为是昨晚空调温度太低，有点着凉了。

警官的问话很快，申楚云心理防线崩溃之后，基本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可惜她就是个买家，上线一无所知，还得去调查她的经纪人。

两个年轻的警官走出来，看到等在医院走廊上的季正则和华锦，短促的笑了一下，语气比刚才面对申楚云温和了不少，“季先生，华小姐，关于申楚云的问题我们已经问完了，还要调查她的经纪人，可能也会找季先生问询。”

和他们想的一样，上到经纪公司下到艺人，全都跑不了，一个个问，缉毒永远没有尽头。

“申楚云的经纪人被我留在公司，怕打草惊蛇，我只是找人监视她，你们悄悄把她带走就可以了，申楚云出院之后我会把她送到戒赌中心，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

季家在燕市口碑不错，季淮安又是个特殊的身份，别的不说，现在安其罗还在监狱里关着呢，季家对毒品是什么态度，大家一目了然。

缉毒警官最喜欢配合的人，他的笑容也轻松不少，虽然毒品的阴影还留在心里，但是至少调查前景还是光明的。

“有需要的地方我们会通知季先生，感谢季先生配合我们工作。”缉毒警官的笑容亲切了两分。

“应该的。”季正则亲自把两位警官送出了医院。

华锦没跟着去，她在所有人离开之后，独自走进病房，看到昨天还嚣张明艳像一朵玫瑰花似的申楚云，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的明媚风光，对华锦进来也没有反应。

倒是她的小助理坐立难安，忐忑的站起来和华锦打了一个招呼，“华小姐。”

“守了一夜你也累了，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我和你们季总说，让他再调个人过来帮你。”华锦温声说道，她对下面打工的人一直很好。

小助理的感激都写在脸上，一点也不会藏心思，看申楚云也没反对，感谢了华锦一番，连忙出门去吃饭了。

“这么好的风景，我是不是以后再也看不见了。”申楚云的嗓音很沙哑，语气飘忽，像是一阵风吹过就能散了，若不是华锦听得仔细，很可能都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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