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茂行看着自己的手机短信提醒，心里简直美滋滋的，干什么非得去求着他哥给他零花钱啊，你看看，不过是给了他哥一点点华锦的消息，零花钱自己就跑进他的账户了。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执着于贩卖情报了，情报生意真的是太好做了，轻松来钱还快啊。

他根本不知道华锦已经开始思考抓到这个大嘴巴的告密者，要怎么给他用满清十大酷刑了。

她看着季正则笑的有些讨好，企图解释自己的行为，“我只是想破坏华立明的计划，我不能让他给华显荣增加筹码。”

季正则点点头，“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华锦不会无缘无故参加这种聚会，让她勉强按捺住本性寒暄应酬的事情，应该对她很重要，他只是不喜欢华锦做事的态度。

季正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惊讶的，他没想到在华锦的计划里，婚姻也是可以用来谋划的筹码，人的一生总要为自己留点什么，华锦却一点都没有，她不在乎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是什么样的，所以她才能坦然的去参加华立明给她安排的各种宴会，结识那些和华家家世相当，甚至比华家的家世还要低的世家的子弟。

信息不对等不止出现在朱稷他们那边，若不是何安他们那天心血来潮要出去吃饭，季茂行的眼神又好使，没人会知道华锦在做什么，她离开季正则的别墅就等于离开季正则视线，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华锦。

既没必要也不尊重。

阶级之间的隔阂让他知道消息的时间都延迟了，季正则那一刻真的很想在华锦身上装个监控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掌握她的行踪。

季正则问出了想了一晚的问题，他问华锦，“华锦，在你心里，有什么是很重要，不能放在赌桌上做筹码的东西吗？”

人心，感情，金钱，权利，但凡华锦能想到的，她就都能放到赌桌上，她并不孤注一掷，她是一个高明的赌徒，下注之前一定会保全自己。

他曾经最欣赏这样的华锦，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华锦的赌桌上还能出现一样东西：她自己。

“当然有。”华锦很诧异的看一眼季正则，似乎他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是什么？”季正则立刻追问。

华锦张张嘴，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分明想说，她喜欢成功，喜欢与江绵恬恬她们相处时的感情，喜欢看到别人在她手心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她喜欢的这些都很重要。

但是那都可以放在赌桌上。

她是一个冷静的赌徒，每一样都有各自的价钱，明码标价，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华锦的心里，在合适的时候送进赌局，然后翻盘。

季正则看到她的反应就明白了，他平静的说：“华锦，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东西，你连自己都不在乎，别的什么东西还能在乎吗？”

华锦可能也发现了，但是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坦然的摊摊手，说：“好吧，我可能真的没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我只要成功就行。”

“你人生的意义难道就是和华显荣争夺朗轩吗？”季正则终于忍不住质问道：“华锦，你今天可以为了破坏华立明的计划，顺从的参加他安排的宴会，那么如果某一天，破话华立明的计划，打败华显荣需要付出你的婚姻，你也会这样做吗？”

“我当然会。”华锦理所应当的点头，然后更正他，“我人生的意义当然不是打败华显荣，我要的是让他回到泥里，再也爬不起来，我母亲教养我十八年，不是用来做华显荣的垫脚石的，华立明曾经对我母亲做的事情，我必然要在他身上讨要回来。”

“那等你得到朗轩之后呢？”季正则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冷静下来，问道。

华锦动了动身子，似乎坐久了有点累了，她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谁知道呢，也许把朗轩扩张的更好，也许就拆了它，反正我又不在乎朗轩，但是如果毁了它，想来华善从的脸色应该挺精彩的。”

季正则很想现在就调转车头把华锦再关回自己的别墅里，给她重新树立一个积极向上的人生目标。

华锦莫名其妙和季正则讨论了一番自己的人生哲学，最后也没搞明白季正则如此关心她的相亲做什么？

“所以，你今天特意来学校找我，还非得去参加一个只能带女伴的活动，就为了问问我为什么相亲？”华锦略显匪夷所思的问道。

季正则的面孔维持着平静，已经找回了状态，“当然不，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华立明给你安排的那些人，到底人品怎么样？”

这件事华锦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调查，左不过都是见一次面就拉倒，也就朱稷坚持的时间长一点，她调查那么多人的人品干什么，又不是真的想嫁给他们。

华锦摇头，无所谓的说：“没必要调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调查他们更浪费时间。”

季正则倒是没有华锦这么洒脱的态度，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让薛霖去查了其中一些人，得到的结果实在很令他不满意。

“华立明当时怎么和你说的。”季正则问道。

“相亲的统一套路，无非就是家世还不错，人也差不多，让我别给他丢脸。”华锦当时也没认真听华立明说什么，华立明说的话，百分之九十都是废话。

季正则开始怀疑华立明到底有没有仔细了解过这些人了。

“茂行和我说了几个人，我还有一点印象，我记得他们的评价表面都很好，但是私下里玩的乱，出过事，都被家里拿钱抹平了，你确定这些事华立明都查过了？”季正则毫无罪恶感的出卖季茂行，用自己家的弟弟做挡箭牌。

华锦楞了一下，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哦，原来是季茂行那个大嘴巴告的密啊。

然后她才开始思考季正则说的话。

想了片刻，华锦笑了，“这么丢人的事华立明肯定是不知道的，只要那些人捧着他，他也就不在乎别的了，我会去查到底是谁给华立明的名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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